第七章:攻守之道(6)(第4/5 頁)
,已經見過血的荊海卻顧不上這些,他自觀察孔中死死盯著那個已經攀上雲梯的敵軍的動作。
那個敵軍顯得極為小心謹慎,每上一步都要調整一下身體的姿勢,彷彿隨時準備應對某個方向的襲擊。
當荊海只能看到這個敵軍的腰部之際,第二個敵軍開始攀上了雲梯,這是個非常年輕計程車兵,臉上乾乾淨淨地連點鬍子茬都看不到,眉目間的稚嫩感清晰可見,荊海估計,這個士兵大概不超過十四歲。雖然說現在十四歲出來當兵的並不新鮮,但是臨陣衝鋒,用的大多還是經驗比較豐富的老兵。如今向城樓衝鋒計程車兵當中第二個爬雲梯的就是這麼年輕的兵,還是讓荊海愣了一下。
不過他並沒有愣多久,因為那第一個敵兵已經只剩下腳露在觀測孔的視線範圍之內了。
“甲組——殺”
就在那隻腳消失在視線之外的同時,荊海自胸腔中爆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吶喊——
這一聲如此響亮,以致仍在觀測視線範圍中的雲梯一陣劇烈抖動,顯然是那正在往上爬的敵兵慌了神……
那已經能夠看清上半身的年輕敵兵眼中更是驚慌,拿刀的右手小臂死死攬住了雲梯,似乎是生怕抓不牢掉落下去。
然而這一聲吶喊之後,甲組的兩名士兵卻毫無動靜,彷彿壓根便沒有聽見一般,四隻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視著那突起的城牆垛口。
野利安頡從軍十年,曾經跟隨家主野利容元六次南下延州,也算是個老兵了,不過沖上前線被當作正兵,卻還是第一遭。
眼前的這支守軍,和野利安頡以往所見過的彰武軍極為不同,進行拋射覆蓋的弓箭手居然被一一點名射殺,而戰鬥力羸弱的副兵在架設雲梯過程中居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兩件事情已經詭異到了極處。偏偏他在向上攀爬的過程中卻又看不到城頭上的人影,偌大的城樓上靜悄悄的,除了自家同袍的吶喊和腳步聲外,根本聽不到敵軍的聲音……
這一切都讓他越來越惶恐,他也猜到了城頭上或許有敵軍正刀槍出鞘準備給自己來上一傢伙,因此準備以圓盾護住正面,以跳躍的方式躍上城頭,避免在雲梯上以極為不利的姿勢與敵軍展開白刃格殺。但是荊海突如其來的吶喊把他嚇了一跳,已經近乎生生拔起的身體硬是及時趴伏在了雲梯上,壓得本來便造得不如何堅固的雲梯一陣吱呀呀響動,上下顫悠著似乎隨時將要塌下去。
野利安頡也被這一下噎得胸前一陣氣血不暢,他強壓下不適的感覺,仰頭望去,卻見城頭上依然沒有什麼動靜,便彷彿那聲突如其來的吶喊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乙組——殺——”
不遠處又傳來一聲吶喊。
“甲組——殺——”
“甲組——殺——”
類似的喊聲不斷在城頭上響起,叫得党項勇士們一陣陣驚恐,然而雖然叫得頗響,卻絲毫不見一個敵兵露頭。
只是敵兵在虛張聲勢麼?
野利安頡心中詫異起來……
身後的號角聲再一次嗚嗚響起,祖儒在催促了,顯然是嫌第一批負責攀城肉搏的正兵太慢了。
野利安頡咬了咬牙,再次在雲梯上直起了身體,在忽忽悠悠中找準了平衡點,向上再邁了一步——城頭距離自己的頭部不過數寸距離了。
他咬著牙,腳下一用力,胸口露出了城頭。
眼前的景象令野利安頡一陣汗毛乍豎。
兩個身披步兵甲的彰武軍士兵手中端著槍刃直指自己的木槍,正看著自己發呆。
一瞬間,野利安頡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槍刃彷彿死神的影子一般在眼前晃悠,他幾乎本能地反應就是把已經露出城頭的頭顱縮回去。
然而木槍並沒有刺過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