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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交談的那個老奶奶明顯高興了起來,「也是,女孩子,讀得好不如嫁得好。大孫女幾歲了?是不是也快了?沒記錯的話有20了?」
「虛歲21啦。六嬸,你要有合適的男孩子,幫我留意著些啊。」
這類的話,傅斯恬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她聞著紙錢嗆鼻的味道,胸口沉悶到喘不過氣。順著黑煙飄起的方向,先望見的是院門亭上的蘆薈盆栽,而後,望見了一方狹小的天空。
天是陰的,找不到太陽。蘆薈是乾澀萎縮的,像是爛了根,收不到養分了。
傅斯恬盯著蘆薈,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這盆蘆薈一樣,離開時懿久了,在檸城這片陰霾的天空下久了,開始支撐不住,要慢慢枯萎了。
時懿此時此刻在做什麼呢?
她不知道。
剛放假時,打不了電話,時懿便挺經常主動和她發訊息、回訊息也都很及時的,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回訊息總是滯後,讓時懿失去了興致,慢慢的,時懿的訊息少了,回復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傅斯恬試過主動多聯絡時懿的,可微信在後臺總是會自動退出,她多看手機總是會被奶奶責罵,以至於有時候時懿回了她訊息,她依舊只能延遲回復。
幾次之後,時懿出去旅行了。傅斯恬看著時懿偶爾給她分享的照片,看著照片裡她騎在駱駝上,行在漫漫黃沙中,宛若神女,天地遼闊的模樣,她驚艷、欣賞、羨慕,還有不想承認的不安。
時懿的世界好大好大,她的世界好小好小。她期盼著時懿像自己一樣時常記掛著自己,是不是太粘人,太不懂事了?
其實現在這個頻率是不是就是正常的了?她判斷不出來。自慚形穢,患得患失。
怕物流延遲,大年二十四,2月12號,她花了大半積蓄,提早下單買了拍立得i90,填了時懿申大旁的那個住址。
禮物送出後,她心一直懸著,怕時懿不喜歡,更怕時懿已經有了。
坦白說,給時懿挑禮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好像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對物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慾望。太便宜的東西,傅斯恬送不出手,貴一點的奢侈品,傅斯恬負擔不起。
拍立得是半個月前她翻時懿微博時,發現她轉發過一條抽獎送拍立得的廣告,說是:「湊個分母」。她便猜想,時懿應該是想要的。
事實上,時懿很早就有了。她轉發那條微博,不過是因為那個微博的皮下是她朋友,她幫她湊個kpi。
但收到這份禮物,時懿還是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沉甸甸的滿足與歡喜。其間,夾雜著懊悔和心疼。
這份禮物對她來說,過分貴重了。不是價錢的貴重,是心意的貴重。傅斯恬經濟不寬裕,她一直都看在眼裡。要負擔起這個相機,她該要有多不容易。時懿稍稍一想,心就難受得厲害。
她怎麼還會懷疑這樣的傻瓜不夠念著自己。
因為傅斯恬總是弧她,總是讓她從滿心期待等到熱情冷卻,時懿慢慢覺得自己好像太主動了。一半是體貼傅斯恬可能不方便這樣頻繁的聯絡,一半也是有些置氣,她故意也轉換成傅斯恬一樣的節奏了。莫名其妙的,她們之間往來的訊息越來越少了。
現在想來,時懿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幼稚、矯情的事。
她小心翼翼、輕拿輕放,對著拍立得不知道拍了多少張照片,換了多少個濾鏡,才得出了一張配得起她心裡這份甜蜜的照片。
她把照片發給傅斯恬,說:「禮物我收到了,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
難得的,傅斯恬不僅秒回,回的還是:「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時懿沒回,迅速地按下快捷鍵,撥打了傅斯恬的電話。從對面書櫃玻璃的倒影裡,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