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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如今差不多每個人都寫，&rdo;範克特說，&ldo;全世界的人都在寫小說，但卻沒有人讀。&rdo;

&ldo;我相信人們會讀《家蠶》的，特別是如果你給它寫個前言的話。&rdo;斯特萊克說。

&ldo;我認為你說得對。&rdo;範克特說，笑容更加可掬。

&ldo;你究竟是什麼時候第一次讀到那本書的?&rdo;

&ldo;應該是在……讓我想想……&rdo;

範克特似乎在腦子裡計算。

&ldo;一直到奎因把書寄出來的下一個星期的中段，&rdo;範克特說，&ldo;丹&iddot;查德給我打電話，對我說奎因想暗示埃麗小說的那篇仿作是我寫的，並動員我和他一起向奎因提出訴訟。我拒絕了。&rdo;

&ldo;查德給你讀了書中的片段?&rdo;

&ldo;沒有，&rdo;範克特說，臉上又露出笑容，&ldo;擔心會把到手的寶貝給丟了，你懂的。沒有，他只是大致講了奎因的不實之詞，提出可以讓他的律師幫我起訴。&rdo;

&ldo;這個電話是什麼時候打的?&rdo;

&ldo;是在……在七號晚上，應該沒錯，&rdo;範克特說，&ldo;星期天晚上。&rdo;

&ldo;就是你接受電視採訪，談你新創作的小說的那天。&rdo;斯特萊克說。

&ldo;你訊息很靈通嘛。&rdo;範克特說著眯起眼睛。

&ldo;那個節目我看了。&rdo;

&ldo;知道嗎，&rdo;範克特說，帶著一種尖刻的惡意，&ldo;看你的外表，不像是個欣賞文藝節目的人。&rdo;

&ldo;我沒說過我欣賞，&rdo;斯特萊克說，看到範克特似乎很讚賞他的反駁，他並不感到意外，&ldo;但我注意到你在電視上提到第一任妻子時，有一個口誤。&rdo;

範克特沒有說話，只是從酒杯上方注視著斯特萊克。

&ldo;你說&l;埃菲&r;，接著又糾正自己，說&l;埃麗&r;。&rdo;斯特萊克說。

&ldo;是啊，就像你說的‐‐是一個口誤。就算最伶牙俐齒的人也難免會有。&rdo;

&ldo;在《家蠶》裡，你已故的妻子‐‐&rdo;

&ldo;‐‐叫&l;埃菲傑&r;。&rdo;

&ldo;這是一個巧合。&rdo;斯特萊克說。

&ldo;顯然如此。&rdo;範克特說。

&ldo;因為七號那天你還不可能知道奎因管她叫&l;埃菲傑&r;。&rdo;

&ldo;顯然不知道。&rdo;

&ldo;奎因的情婦拿到一份書稿，是奎因失蹤後不久從她的門裡塞進來的，&rdo;斯特萊克說，&ldo;你沒有碰巧也提前拿到了一份吧?&rdo;

接下來的沉默抻得那麼長。斯特萊克感到他好不容易在兩人之間紡出的那根細線繃斷了。沒關係。他故意把這個問題留到最後。

&ldo;沒有，&rdo;範克特說，&ldo;沒有。&rdo;

他掏出錢夾，顯然忘記先前宣稱的要為下一部小說裡的某個人物請教斯特萊克的事，斯特萊克並不為此感到絲毫遺憾。斯特萊克掏出現金，但範克特舉起一隻手，以明顯唐突的口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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