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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有點敏感地說，&ldo;但也很不錯了。&rdo;

呸，斯特萊克想。

&ldo;你們在聊些什麼?&rdo;羅賓重新坐下，擔憂地問道。

&ldo;聊了聊老爸。&rdo;馬修說。

&ldo;可憐的人。&rdo;羅賓說。

&ldo;有什麼可憐的?&rdo;馬修立刻發問。

&ldo;哎呀‐‐他替你媽媽操心呀，不是嗎?小中風?&rdo;

&ldo;噢，&rdo;馬修說，&ldo;是說那個啊。&rdo;

斯特萊克在軍隊裡見過馬修這樣的人：都是軍官級別，光鮮的外表下面隱藏著小小的安全感缺失，他們需要過度補償，一不小心就做過了頭。

&ldo;勞瑟法國公司怎麼樣了?&rdo;羅賓問馬修，希望他能向斯特萊克展示自己是一個多麼優秀的男人，展示一個真正的、她所愛的馬修，&ldo;馬修在給一家特別奇葩的小出版公司做審計呢。他們非常可笑，是不是?&rdo;她對未婚夫說。

&ldo;我不會用&l;可笑&r;這個詞，他們完全是一片混亂。&rdo;馬修說，他一直談到上菜的時候，話裡不時冒出&ldo;九萬&rdo;&ldo;二十五萬&rdo;這樣的字眼，每句話都故意擺得像一個鏡子，照出他最光耀的一面：他的機智，他的思維敏捷，他怎樣比那些緩慢愚鈍的老同事高出一籌，以及他正在審計的那家公司的笨蛋們怎樣仰仗著他。

&ldo;……想辦一個聖誕節晚會，兩年了，總算收支相抵，實際上就是為了慶祝一下。&rdo;

馬修信心十足地對那家小公司肆意褒貶，但食物端上來後，桌上便沉默下來。羅賓也想不出該說什麼，她本來希望馬修能更加熱情和友善地向斯特萊克講述一些事情，比如他經常說給羅賓聽的那家小出版公司的種種怪癖。不過，斯特萊克聽馬修提到出版界的晚會，倒突然有了個主意。斯特萊克慢慢咀嚼著食物。他想，要打探歐文&iddot;奎因的下落，這可能是個極好的機會，於是他那容量超強的記憶庫便獻出了一個他以為早已忘記的小資訊。

&ldo;科莫蘭，你有女朋友嗎?&rdo;馬修直截了當地問斯特萊克。這是他迫切想弄清的一件事。羅賓對此總是含糊其辭。

&ldo;沒有，&rdo;斯特萊克心不在焉地說，&ldo;抱歉‐‐去打個電話，很快就回。&rdo;

&ldo;好吧，沒問題。&rdo;馬修等斯特萊克走到聽不見他說話的地方，才氣惱地說，&ldo;你遲到了四十分鐘，又在飯吃到一半時溜號。我們只好在這裡等著你賞臉回來。&rdo;

第十章(7)

&ldo;馬修!&rdo;

斯特萊克來到黑黢黢的人行道上，掏出香菸和手機。他把煙點著，離開其他抽菸者，走到幽靜的小巷深處，站在石頭拱門下的黑影裡。拱門上面就是鐵路線。

鈴響到第三聲，卡爾佩珀接了。

&ldo;斯特萊克，&rdo;他說，&ldo;最近怎麼樣?&rdo;

&ldo;很好。打電話想請你幫個忙。&rdo;

&ldo;說吧。&rdo;卡爾佩珀淡淡地說。

&ldo;你有個表妹叫妮娜，在羅珀&iddot;查德工作‐‐&rdo;

&ldo;你他媽的怎麼知道的?&rdo;

&ldo;你跟我說的。&rdo;斯特萊克耐心地說。

&ldo;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