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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翠的灌木叢和潛伏在叢林間的石頭雕像，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像糖霜一樣柔滑、純粹。

斯特萊克走到吧檯，給兩位同伴要了紅酒，同時往餐廳裡看了一眼。

吃飯的人坐滿幾條長長的木頭餐桌。他看見了羅珀&iddot;查德公司的聚會，旁邊是一對落地窗，玻璃後面的花園泛著白色的寒光，顯得陰森詭異。九十歲高齡的平克曼坐在桌首，十來個人聚在一起為他慶生，其中幾個斯特萊克沒有認出來。斯特萊克看到，安排座位的人把伊莉莎白&iddot;塔塞爾跟麥可&iddot;範克特遠遠隔開。範克特對著平克曼的耳朵大聲說話，對面坐著查德。伊莉莎白&iddot;塔塞爾坐在傑瑞&iddot;瓦德格拉夫旁邊，兩人沒有交談。

斯特萊克把紅酒遞給阿爾和吉爾菲德，然後回到吧檯去端自己那杯威士忌，刻意讓羅珀&iddot;查德公司的聚會盡收眼底。

&ldo;哎呀，&rdo;傳來一個聲音，銀鈴般清脆，但說話的人似乎比他矮很多，&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妮娜&iddot;拉塞爾斯站在他身邊，還穿著上次給他慶祝生日時的那件黑色吊帶裙。從她身上絲毫看不到以前那種咯咯傻笑的輕佻勁兒。她看上去一臉怨氣。

&ldo;嗨，&rdo;斯特萊克驚訝地說，&ldo;沒想到能在這兒看到你。&rdo;

&ldo;我也沒想到。&rdo;她說。

自從夏洛特婚禮的那天夜裡，他為了擺脫對夏洛特的思念而與妮娜同床共枕之後，已經一個多星期沒回她電話。

&ldo;這麼說你認識平克曼。&rdo;斯特萊克說，他面對明顯感覺到的敵意，努力找話題跟對方閒聊。

&ldo;傑瑞要離開了，我接管了他的幾位作者。平克曼是其中之一。&rdo;

&ldo;祝賀你。&rdo;斯特萊克說。妮娜還是面無笑容。&ldo;怎麼瓦德格拉夫仍然來參加聚會?&rdo;

&ldo;平克曼喜歡傑瑞。那麼，&rdo;她又問，&ldo;你怎麼在這兒?&rdo;

&ldo;受人之託，忠人之事，&rdo;斯特萊克說，&ldo;查明是誰殺了歐文&iddot;奎因。&rdo;

妮娜翻了翻眼珠，顯然覺得他是拿自己的堅持開玩笑。

&ldo;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只接待會員。&rdo;

&ldo;我有個熟人。&rdo;斯特萊克說。

&ldo;看來你不想再利用我了?&rdo;妮娜問。

斯特萊克不太喜歡自己映在她那雙老鼠般大眼睛裡的形象。不可否認，他不止一次利用了她。這使妮娜感到自己廉價、屈辱，他不該這麼對待她。

&ldo;我想那樣可能太老套了。&rdo;斯特萊克說。

&ldo;是啊，&rdo;妮娜說，&ldo;你想得沒錯。&rdo;

她轉身離開他，走回餐桌，坐進最後一個空位子，身邊是兩位斯特萊克不認識的職員。

第四十七章(2)

斯特萊克正好處於傑瑞&iddot;瓦德格拉夫的視線裡。瓦德格拉夫看見了他，斯特萊克注意到這位編輯突然睜大角質框眼鏡後面的雙眼。查德看到瓦德格拉夫呆若木雞的目光，在座位裡扭過身，便也清楚地認出了斯特萊克。

&ldo;怎麼樣?&rdo;阿爾在斯特萊克身邊興奮地問。

&ldo;太棒了，&rdo;斯特萊克說，&ldo;那個叫吉爾什麼的傢伙呢?&rdo;

&ldo;他喝完酒就走了。不知道我們到底想幹什麼。&rdo;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