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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終於，斯特萊克和客戶出來了，女人矯揉造作地跟斯特萊克告別之後，羅賓遞給老闆一張歐文&iddot;奎因的大照片，是從巴斯文學節的網站上扒下來的。

&ldo;萬能的耶穌基督啊。&rdo;斯特萊克說。

歐文&iddot;奎因是個臉色蒼白的大胖子，年齡六十左右，一頭淺黃色的亂發，留著凡&iddot;戴克風格的尖鬍子。兩隻眼睛的顏色似乎不一樣，這使他的目光顯得格外銳利。照片上的他身披一件像是提洛爾風格的大衣，頭上是一頂插著羽毛的軟氈帽。

&ldo;這樣的人，他不可能隱姓埋名很長時間。&rdo;斯特萊克評論道。&ldo;能再列印幾份嗎，羅賓?我們可能要拿給各家酒店看看。他妻子記得他有一次住在希爾頓酒店，但記不清是哪家了，所以你不妨先打打電話，看他有沒有登記入住，好嗎?估計他不會用自己的真名，但你可以形容一下他的相貌……伊莉莎白&iddot;塔塞爾那邊有什麼進展?&rdo;凡&iddot;戴克(1599‐1641)，比利時弗拉芒族畫家，是英國國王查理一世時期的英國宮廷首席畫家。在查理一世一六四九年被砍頭前，凡&iddot;戴克為其畫下了諸多肖像。查理一世的向上翹起的鬍鬚造型，成為十九世紀中葉以後蓄鬚時代君王模仿的範本。

&ldo;有，&rdo;羅賓說，&ldo;信不信由你，我剛要給她打電話，她就把電話打過來了。&rdo;

&ldo;她往這兒打電話?為什麼?&rdo;

&ldo;克里斯蒂安&iddot;費舍爾把你去見過他的事告訴利茲了。&rdo;

&ldo;然後呢?&rdo;

&ldo;利茲今天下午有會，希望明天上午十一點在她的辦公室跟你見面。&rdo;

&ldo;這是真的嗎?&rdo;斯特萊克覺得很滑稽，&ldo;越來越有意思了。你有沒有問她是否知道奎因在哪兒?&rdo;

&ldo;問了，她說不知道，但還是固執地想見你。她非常強勢，像個女校長。另外，&rdo;她最後說道，&ldo;&l;家蠶&r;是蠶的學名。&rdo;

&ldo;蠶?&rdo;

&ldo;是啊，你猜怎麼著?我一直以為蠶像蜘蛛一樣會織網，可是你知道人們是怎麼從繭子裡抽絲的嗎?&rdo;

&ldo;不知道。&rdo;

&ldo;把蠶煮開，&rdo;羅賓說，&ldo;活活煮死，這樣它們就不會破繭而出，把繭子弄壞了。其實由絲構成的是繭子。聽上去不太美好，是嗎?你為什麼打聽蠶的事?&rdo;

&ldo;我想知道歐文&iddot;奎因為什麼給他的小說起名《家蠶》，&rdo;斯特萊克說，&ldo;我還是沒搞明白。&rdo;

下午，他處理一樁盯梢案的繁瑣檔案，希望天氣能夠好轉：他需要出一趟門，因為樓上已經沒有任何吃的東西了。羅賓走後，斯特萊克繼續工作，雨越下越大，啪啪地擊打著他的窗戶。最後，他穿上大衣，在已是傾盆如注的大雨中走上陰暗潮濕的查令十字街，到最近的超市去買食物。最近他吃了太多外賣。

他回來的時候，兩隻手裡都拎著鼓鼓囊囊的購物袋，他一時衝動，拐進一家快要打烊的舊書店。櫃檯後面的男人不能確定店裡是否有《霍巴特的罪惡》‐‐歐文&iddot;奎因的第一本書，據說也是他最好的作品。店員不置可否地嘟噥著，在電腦螢幕上瀏覽了很長時間也不得要領，最後遞給斯特萊克一本《巴爾扎克兄弟》&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