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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只是一頭霧水,發生了什麼,怎麼忽然嗅到硝煙味了?
「抱歉,」嚴墨目視前方:「但我是不會輸給本能的。」
「怎麼說?」
嚴墨:「我的確有幾分心得。」
同桌虔誠道:「願聞其詳。」
「首先,等意識到自己犯困那一刻才下手掐是沒有用的,這也是常見的錯誤做法之一。因為那時候一切都太遲,睏意已經上來了。到時候,一個困了的人,無論他做什麼都還是困的。」
一切生理反應同理。
包括什麼害羞臉紅。
人的潛力是一座待開發的寶藏。鋼鐵般的意志就是能夠戰勝本能的。
「所以為了不被睏意控制大腦,你得在清醒的狀態下就得有一種危機意識,在判斷出自己有犯困跡象的前一刻,當機立斷提前下手,率先給自己清醒的當頭一擊。」
這才是嚴墨的秘密武器:鋼鐵般的意志和堅如磐石的決心。
同桌:「嘶。」
嚴墨:「怎麼了?」
「就是想起剛才截肢的感覺。沒事,你繼續。」
「還有一點就是,大腦有個bug就是自我保護機制,因為掐的人是自己痛的人也是自己,疼了就收手了——這也是常見誤區之一。你不是在和睏意作鬥爭,而是在和惰性的自己作鬥爭。」
同桌:「我覺得那或許不能叫bug……」正常來說那應該是自保程式吧?是吧??
嚴墨:「我們讀高三的,最大的敵人永遠是那個懦弱無能自己。未來的你會感謝現在拼命努力的自己。」
一番話實在太燃了,聽得同桌眼神逐漸堅毅。
嚴墨:「共勉。」
同桌:「共勉。」
嚴墨:「這方法還有個好處是很隱蔽,不會被發現。」
同桌:「啊?犯困這事兒還需要掩人耳目嗎?防誰,我???」
「……不是。」嚴墨撇開眼,這一下無端讓人看出有些心虛。
「老師。我防老師。」他最終說。
兩人安靜了片刻。又走出一段路。同桌正在想事情,忽而聽見身邊的嚴墨說了句話。
「要是一開始就可以做到不犯困的話,就不用做後面的那些了。」
同桌:「啊……」
說的也是呢。
但不知道為什麼,聽在耳中竟有些傷感。
這是代價。
嚴墨垂下眼。
「對了嚴墨,」身邊同桌忽然出聲:「咱們剛剛是在聊上課犯困的問題對吧。」
嚴墨:「是的。」
「好吧。」
兩人到了教室後門,一前一後地進去。
嚴墨討厭輸。
討厭輸的嚴墨有一樣最討厭的東西。
陸廷的眼睛。
他暗戀的人,擁有一雙明亮澄澈的眼。喜樂哀怒都鮮明通透,情緒全部都大方透明,相對的,他用那雙眼睛看著別人時,那明亮的眼睛也將對方一覽無遺。無處可藏。
看著我,嚴墨。
你害羞啊?
他明亮,輕快的,閃爍的,清涼透亮的,帶有一點戲謔的……那點情緒一閃而過,又讓人疑心似乎是自己看錯了。沒有戲謔。他的性格依舊那麼爽朗而親和。
世上真的有生活在太陽國度裡的人,他感情熱烈又豐富,活得直爽又坦蕩。陸廷好像什麼都擁有了。陸廷他那樣感覺到了,便也那樣直接開口問出來了。害羞啊?嚴墨?
沒有。
不曾踏足那個國度的嚴墨便把自己手中坑坑巴巴的感情藏起到身後。
或許是偷窺的次數太多了。他一時竟無法直視這雙直直望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