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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兒。不過室內的溫度恰到好處,是一種正好可以供人舒展的暖和而並不感到熱。中午的太陽直直地從窗戶射入,被薄薄的白紗窗簾過濾成一層斑駁的陰影,灑在這張寬大的床上,灑在你和她的身上,暈暈地像畫,但更是詩。
一切變得越來越從容。
你仔仔細細地吻她。舌尖從她光潔的面板上劃過,像犁鏵穿透了土地表層挑動著土地的脈搏。好的耕作者是一寸土地都不放過的,周到,細緻,綿密。當她在呻喚中渾身搖曳,當她的熱泉波浪翻滾,當她那麼熟練地翻身騎在你的身上,你們一下子便跌進了暈熱迷人的波谷,浪湧流急,無休止地墜落,墜落,又夢一樣地飄升,飄升……你們也像一對手牽著手的潛海者,每一次,總是先由她引領你衝入第一排海浪,選擇著方向,角度,節奏,指點著每一處珊瑚,每一片海樹。大海真大,每一次看到的海底世界都是那麼新鮮,毫不重複……她疲倦了,但依然那麼亢奮。接著由你把她呵護在身下,開始做舒緩的遊動,不快,但紮實到位的划水動作。大海在深呼吸,一層層波浪碾過水麵,水底不時地收縮,抽搐。一排高大的海浪從大海的深處遠遠地掀過來了,到岸邊卻又漸漸地化作溫和的水波,又一排更高大的海浪掀過來了,又一排,又一排,又一排……節奏愈來愈緊,浪頭愈來愈高,大海在瘋狂地咆哮,你們在勇猛地衝擊……當這一對頑強的潛海者終於被推上了海灘,你們被這場搏鬥耗得筋疲力盡,依偎著,擁抱著喘息……太陽暖暖地照在兩個人溼漉漉的身上。
你聽到了音樂聲。大海卻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一場夢。音樂聲其實一直在客廳裡響著。還有窗外傳來的建築工地的嘈雜的機械聲。一個醉人的小世界,和包裹著這個小世界單調、乏味的長寧的喧囂,一切又變得那麼真實。你感覺你們像一起做了一次旅行歸來似的,從很遠的地方。
《沉浮》十九(2)
你們互相用吃驚而又深懷感激的目光看著對方。
“我真的越來越離不開你了。”她說。
“我也是。”
“做女人真好!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這樣下去怎麼辦啊?”
“就這麼辦啊!”
她又很用力地抱緊了你。
每次都這樣難分難捨。有好幾次,她下午也不去上班,你們就這樣相偎著,一直到太陽西斜,一直到夜幕降臨。平常大把大把浪費的時間這時候總是不夠用,起來吃一點東西似乎也變成了很不得已、很不情願的事情。大海是永不休息的。海的夢又一次召喚了你們,洶湧的海浪重新激發了搏擊者頑強的力量,於是,又一番死去和新生的全過程。時間過得格外快,不知不覺到來的晚上十一點已是你不得不離開的時間。你知道,在夜晚離開女人是殘忍的,可是你得回去。
你不但喜歡和她沒完沒了地Zuo愛,而且在做完愛也捨不得離開她。你還記得和蕭汛有過的唯一一次衝動,激|情過後立即就有一種想逃跑的念頭,甚至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不無懊喪,就像口渴的時候喝了一口你本來就不以為純淨的水,等到那之後見到了蕭汛的愛人老郭,你更加有了一種不潔的、反胃般的感覺。
人的情感,這些事情說不清。米蘭·昆德拉說:“同女人Zuo愛和同女人睡覺是兩種互不相關的感情,豈止不同,簡直對立。愛情不會使人產生性茭的慾望(即對無數女人的慾望),卻會引起同眠共寢的欲求(只限於對一個女人的欲求)。”你覺得,這個自以為行家老手的人恰恰是犯了一個最低階的錯誤,就是企圖把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用簡單的歸類來分清個子醜寅卯。其實,他又說清了什麼呢?
再面對沈靜儀,陸天翔覺得自己用了很大的努力才調整過來那種不自然。
陸天翔按靜儀電話裡說的地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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