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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灣這個近視眼即便帶著眼鏡也看不清細處的景物,更別說有保護色的果子。
姜越盯著, 她便盯著他。忽然,只見姜越像只伏身在草叢中的豹子,從潮濕的地面上一躍而起, 撲向前方,雙手一抓,敏捷地上樹。
果子到手了,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舉起它向紀灣揚了揚。
但生活總是會來些意想不到的驚喜。
就在他正準備翻個身起來時,地上緩緩裂開一道縫,身下的泥土漸漸下滑。
緊接著,「嘩啦!」他側躺著的整個岸沿猛地塌陷,全進了水裡頭,連帶著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撲通」一聲掉入水中。
幸好河水不深,姜越摔下去手掌一撐就能坐起來,右手還緊緊的抓住那隻大果子。
但河岸坍塌的泥土過於鬆軟,掉下去後他整個人相當於在泥裡打了個滾,落魄得不止一點點。
「姜越!」紀灣嚇得面色慘白,跳著腳往這邊沖。
到了岸邊,就看到姜越像個泥人般從水裡站起,朝她笑了笑,捏著果子把兒晃晃,示意他沒事。
她既心疼又想笑,縮縮鼻子叫他:「快上來啊。」
「來了。」他站在河道里,身上泥濘不堪,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泥水,抬頭與紀灣對視,也覺得滑稽,低低地哼笑一聲。
「沒事兒吧?」
「沒,摔在這麼個泥墊子上呢。」
姜越看向紀灣,朝岸邊的兜簍抬抬下巴:「把它裝進簍子裡?」
紀灣沒說廢話,小心的靠近河岸,從姜越手中拎過那隻大果子。
紀灣拎著一簍子的果子,等著姜越繞路上岸。
他上來就感覺紀灣這幅畫面太不和諧,這簍子被她那小細胳膊提著,怎麼看怎麼彆扭,「還是我來吧。」說完,接過她手裡的東西。
紀灣嘻嘻,也不嫌髒,抱著他另一隻手臂甩,「姜越,你真好,說!是不是故意的?」
「嗯?」他低頭斜睨她,充滿磁性的,尾音上揚。
「把我寵壞了,就不擔心別人把我搶走了。」她狡黠道。
「還挺會自我抬高啊?」他把手臂抽出,摸摸她的頭頂的丸子頭。環住她的肩膀,把人帶進懷裡。
紀灣:「啊,別靠著我,泥!」
姜越:「……」
因著新家的路途離水灣近了不少,姜越決定索性在那邊洗個澡,順便直接把青蛙剖了帶回去。
「那我先回去?」紀灣問。
姜越:「也不用,可以一起洗?」
「你想得美呢。」她瞪他一眼,轉身先走了,但這眼神在男人眼裡卻變了味兒,妥妥的欲拒還迎啊。
姜越低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趁她推開之前直起身,「快回去吧。」
目送她走遠,他嘴角含笑,轉身向著水灣走去。
出來久了,身上的泥濘已經蒸乾了其中的水分,現在他身上像粘了一層又脆又硬的薄殼,走路抬腳,頗為木訥。
提著褲腿好不容易到了水灣邊,遙遙的,便聽到一群嘰嘰喳喳的鳥叫,此起彼伏,好不歡快。
待走近一看,果真有一群麻雀落在水旁,姜越頓住了腳步,這群鳥少說有百來只,麻色的身軀點綴在地上像大樹落下的一層枯葉。
本來依姜越的性子還不直接大搖大擺走過去該幹嘛幹嘛。
不過這群小鳥好像有點特別,他也在郊外生活過,平生倒還沒見過這種場景。
除了馬戲團,誰還見過動物喝水會整整齊齊排好隊?
偏偏這群麻雀就是這樣,七八隻麻雀,踩著兩根火柴棒似的細腿兒,齊溜的站成一隊。
第一隻低頭喝兩口水,在縱身一躍跳入清澈見底的淺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