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吃火藥了(第1/2 頁)
齊木棉是齊家的一個異類。
齊家上下三代都是從文,獨他一人從小便喜愛舞槍弄棒,十五歲自己偷偷跑到徵兵處報了名。
當時的場景可謂是人仰馬翻。
素來以‘君子動口不動手’為座右銘的齊雲山,拿著荊條追了他三里地,次日覥著老臉跪在御書房,求皇帝開恩。
從那日開始齊家閉門謝客,府外三里都有人在暗中盯著。
紀夕照得了齊雲山的首肯,才能進去。
他本以為齊木棉會很沮喪,事實正正相反,齊木棉躺在搖椅上,身邊兩個丫鬟,一個為他扇風,一個給他捶腿,愜意的不行。
看見他後,眼底冒光,招呼他坐下,叫丫鬟拿出一罈酒。
他說:“我正想尋你來,我這一去,怕是幾年回不來,到時候你可別把我忘了。”
紀夕照告訴他,齊府外面守著很多人,他很難出去。
齊木棉只是得意的笑:“你放心,我已有應對之法。”
到底是什麼應對之法,齊木棉沒說。
紀夕照也沒問。
那日他們喝了很多酒,齊木棉有些醉,臉頰通紅的拉著紀夕照的手,放在胸口處:“紀夕照,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感受到下手的跳動,紀夕照突然就不捨得了。
可縱使再多不捨,少年還是走了。
在他們喝完酒的第二天。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走的。
剛開始他們都以為齊木棉是躲在京城的某處,直到一月後,齊木棉的信被信使送到齊府。
他們才知道,齊木棉真的去了戰場。
後面的時間,關於齊木棉的訊息越來越少。
三年,齊木棉在軍營摸爬滾打,從一個小小的副尉變成了鎮軍大將軍。
紀夕照也從一個不起眼的尚書,變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闊別三年,再次見面。
齊木棉腳踏汗血寶馬,手握長槍,佈滿風霜的臉上,唯有那雙眸子,亮的驚人。
他用長槍攔住紀夕照,牙齒咬的咯咯響,低啞的聲音充滿不解:“為什麼,紀夕照,為什麼!!!”
“我爹孃對你那麼好,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紀夕照,你還是人嗎!”
齊府的白綾還掛著。
紀夕照答不了,斂著眸不敢看他。
齊木棉握著長槍的手顫抖不停。
京衛趕來,長槍落地。
齊木棉身為鎮軍大將軍,無召見私自進京,皇帝念在他父母剛剛入殮,收回了他的兵權以作懲處。
*
齊木棉一路衝進房間,‘啪’的一聲關上門。
紀夕照跟在後面,看著門框因為巨大沖擊掉下的細屑,嘆了口氣。
怪他口無遮攔,說了不該說的話。
晚他們一步的紀羽見狀,深吸一口氣:“他吃火藥了?”
“先走吧。”紀夕照無奈:“讓他安靜會兒。”
走出內院,紀羽還想著方才齊木棉的臉色,他不是個能藏話的,開口道:“主子,你為何總是忍著那齊木棉,他有什麼不同嗎?”
紀羽跟了紀夕照好幾年,深知紀夕照是個睚眥必報的脾氣,別人若是欺他一寸,他必是要還一丈的。
但若是得罪他的那個人是齊木棉,又完全不一樣了,紀夕照說不準還會再給他一寸。
說包容都是委婉,溺愛也不為過。
“是我欠他的。”紀夕照抬起單薄的眼皮,望著如牢籠般的院牆,身上像是覆上了一層無形的枷鎖。
紀羽一驚,不由想要知道更多。
但是紀夕照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