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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海王的到來很是突然,盧家剛剛用過了晚飯,按著這裡的習俗在院子裡乘涼‐‐屋子裡又悶又熱,倒是外面涼慡些,再嘗著白天新買來的幾樣果子,就見一位五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靖海王世子。
若非有靖海王世子,大家也許認不出靖海王,他衣著十分簡單,一襲布袍,穿著一雙糙鞋,與惠州城內尋常的百姓非常接近,但是他的外表卻帶了許多中原人的特點,由此可見靖海王世子還是肖父的。
盧鐵石與寧婉急忙起身行禮,&ldo;拜見靖海王!&rdo;
靖海王笑著還了一禮道:&ldo;海邊之人一向不知中原之事,竟才得知盧大人原來就是斬下哈爾朗人頭,保住虎臺安平、又奪回北地幾百里的遼東英雄!怠慢了!&rdo;也是一口純正的官話。
惠州雖屬朝廷之地,但是盧家人到了這裡後也發現當地對於朝中的一切事情都十分淡漠,淡漠到幾乎不聞不問朝局的程度。先前虎臺安平人對於京城大事也很生疏,但好在城門前的告示卻從沒有斷過,但是在惠州城,連這些告示也沒有!
靖海王話中意思就是他得知了兒子的事情後特別去打聽了鐵石的過往。雖然鐵石的經歷在京城很容易就能問到,但是在惠州,估計是不可能的。靖海王一定派人去了別處,就算沒有進京,也會去很遠的州府吧,那麼這速度就很快了。
可是靖海王並不是來炫耀的,他接著就道:&ldo;既然盧將軍是當世的猛將,那麼便幫我一同守衛海疆吧,近來倭人很是猖獗,就是我們閩地也時常遭受荼毒。&rdo;說著就講起了倭人的船隻、兵器、習俗等等。
鐵石在京城任錦衣衛指揮使時,對邊境四夷情況都十分用心,皆派人偵緝探查過,便是倭人,雖隔著大海,但亦有耳聞,眼下與靖海王談論起來,竟頗有幾分投契。
寧婉本非閨中弱質,且她到了惠州見當地風俗,男子平日只喜在茶館中飲茶談笑,而女子竟要擔起家中所有事務,拋頭露面不算什麼,還有如男子一般打赤足的,因此便也沒有迴避,親手煮了茶送上後便坐在一旁。
靖海王的確表現了十足的誠意,看起來也不假,但是寧婉又疑心他為什麼會如此信任鐵石。聽他的意思,竟要用鐵石帶兵呢。
盧家來閩地便是打倭人的,帶兵也是應該的,但會不會有什麼&ldo;意外&rdo;?有了那天的事情,寧婉還真不得不多想幾分。如果交給鐵石的兵突然如船老大一般,他們可真是防不勝防呀!
但她總不好去問,於是便將目光轉向了靖海王世子,他今日亦在短衣短褂外面加了一件長袍,腳上穿了糙鞋,自進門後就一直平板著一張臉跟在父親身後,眼睛不看盧家任何人,也沒有開口,如今正低著頭一動不動,竟不知在想什麼。恰好槐花兒端了一盤剝好的蜜桔送了過來,到他的面前亦沒有略過,&ldo;世子請。&rdo;
靖海王世子聽了竟似受了驚嚇,趕緊向後縮了縮身子,然後醒悟過來一般地擺了擺手,&ldo;我不吃。&rdo;耳朵卻不由自主地紅了。
正是盛夏,晚飯後天光仍然大亮著,寧婉看得很是分明,心裡就吁了一口氣。靖海王城府深,可是世子畢竟年青,不能完全掩住心思。那日之所以向他下手,也是為此。如今只看他對槐花的神態,並不是恨之入骨,反倒是羞愧難當,那麼靖海王應該沒有對盧家動手的意思吧。
就這樣,靖海王與鐵石說了半晌的話,便起身道:&ldo;我與盧兄弟竟然相見恨晚,蒼州防倭之事我便全交給盧兄弟了!&rdo;又拉過兒子道:&ldo;盧兄弟初到惠州,便遇到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冒犯,好在盧兄弟已經教訓了他,倒讓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且盧兄弟是當世名將,我便將他放在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