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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將將提起的一口氣又鬆了下來:「也是,幾千里路哪裡就能尋了來呢?!」只要沒有了後顧之憂,劉氏還是願意稍稍的在下僕面前展示一下她的仁慈的。
她嘆口氣:「這下衍哥兒的婚事耽擱了,恐怕我還要多操心操心,再替他相一門親了。」心中卻不無得意的想到,再替蕭衍張羅,一切都握在了她手中。
蕭澤身上沒有功名,所以她的子女們議親,高門大戶的攀不上,但門戶低的她卻又不願意。
蕭繹蕭鐸身上都有功名,這就導致大房三房的子女婚配門戶都是官家子女,就算是她管著老家的中饋,但兩代之後,二房與大房三房的差距便很明顯了。
每當這時候,劉氏就深恨蕭澤不爭氣,沒有為孩子們掙一份好前程來。
她這裡放心的有點早,卻不知衛家姐弟倆已經在蕭繹的別莊裡安頓下來數日了。
蕭衍看到衛家姐弟被通緝的畫像,第一時間趕往別莊。這等大事,他也不敢貿然去講,徑去問鍾同。
鍾同正眼眶紅紅,關起門來傷心。九尺男兒,又是個滿臉的絡腮鬍子,坐在那裡默默無聲的流淚,別有一種錐心的蒼涼。
「鍾叔叔……」
「將軍他……」才講了三個字,他的嗓子似被卡住了一般講不下去了。悲傷難過,溢於言表。
蕭衍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得知衛佑被處斬的訊息之後,他腦子裡湧上的第一個念頭便是:衛佑英雄一世,與其死在奸人的刀下,還不如死在戰場上來的轟轟烈烈。
鍾同理智上覺得應該將衛佑夫妻身故的訊息告訴衛初陽,但感情上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親自開口講。不說講給衛初陽聽,便是自己講一句,也難得的老淚縱橫。
——他與衛佑可是幾十年的情份!
他兩個不開口,自然還有別的渠道。
衛初陽到底瞧出了端倪,有個侍衛年輕,沉不住氣,大白天的眼眶還有些紅,她調侃那侍衛:「可是想家了?等此間事了,很快就能回去了。」
那侍衛搖頭,簡直恨不得衛初陽聽到他內心的悲鳴。
衛初陽這些日子格外敏感,但有風吹草動,立刻便聯想到了自己家:「難道是我爹孃出事了?」
侍衛眼色巨變,更證實了她的猜測。
「我爹孃他們……可是被流放了?」到了此刻,她還是存著一點僥倖心理。總想著衛佑戰功赫赫,去年底才表彰完了他爹抗敵有功,今年春轉頭再要人命,朝廷總不至於這麼……無恥吧?
就算是流放,恐怕也要寒了河西府的軍心。
試想,主帥累世軍功,戰功赫赫,都要遭朝中有心人的排擠,那其餘將士呢?除非當今聖上腦子進水了,才能下此決斷。
——其實衛初陽這是對當今聖上還沒有深刻的認識。
她不曾在朝中,有關真宗帝的所知皆是從旁人口中轉述的,因此對這位年輕時候尚算英明,頗能接納朝臣諫言,但年紀越大越固執,再不肯輕易相信朝臣的建議,唯一信任的便是田西的君王並不瞭解。
顯然,真宗帝的糊塗超出了她的預期,那年輕的侍衛就算是鍾同再三交待,此刻被衛初陽追問,一腔悲憤傷心頓時終於尋到了發洩口,狠狠一拳鑿在了牆壁上:「將軍他……被下令處斬了。夫人也追隨將軍而去了!」
這訊息似炸雷般在衛初陽的耳邊響起,她被這訊息震的有些眩暈,甚至耳朵裡已經聽到了,但腦子裡卻固執的不肯接受這個訊息。甚至,她還露出個勉強的笑意來:「你說笑呢吧?我阿爹阿孃怎麼會沒了呢?」一定是他在胡說八道!
那侍衛見她面上夢遊一般的神色,差點嚇哭了,不由在她耳邊大吼了一聲:「小姐,將軍與夫人已經身故了,外面到處張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