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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才知道,高澎透過電腦將照片傳給長沙工作室的朋友後,他的那幫哥們就連夜加班加點製作成了這幅廣告牌,並無償地換下了火車站原來那幅舊廣告,他的用心良苦讓我吃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們的事很快傳遍了電臺,不傳遍都不行,那麼一幅巨大的廣告牌樹在那裡誰會不知道?所有的人都拿我開涮,說我的湘西之行實在物超所值,而高澎又老是到電臺晃悠,於是就少不了被那幫傢伙宰,又是吃飯,又是玩,那陣子沒少讓高澎破費,除了上班就是應酬,我忙得不可開交。但我感覺得出來高澎很興奮,不僅應酬我的同事和朋友,也隔三差五的帶著我到他那幫狐朋狗友面前顯擺,因為在他的朋友們中只有他的女朋友是良家女子,這讓他覺得很驕傲。
“總算找了個正經女人過日子了……”這是他對朋友見面必說的話。
每當這時我只會靜靜地微笑,不否認也不承認他對外界所宣稱的我們的關係,說不清為什麼,我覺得高澎看上去沒心沒肺,實則很敏感自卑,讓我很不忍心打擊他跟我在一起時真心流露出來的興奮。我很清楚高澎興奮的原因,他是真的想改變了,想過正常人的生活了。他對正常生活的渴望超乎我的想象,有一種擁有後又患得患失的驚喜和迷茫,其實我跟他在一起並沒有多麼的不同尋常,也就是一起吃吃飯、逛逛街、看看電影、或者到南門口吃一頓辛辣無比的口味蝦等等,當然也喝酒,有時侯喝醉了也談談心,不過第二天一睜眼什麼都忘了,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一切都不會改變。
我知道我過得很麻醉,什麼事情都懶得想了,人反而輕鬆了許多。雖然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真的解脫了,但我可以肯定我過得很快活,高澎天生就是個玩樂的高手,一週內他總能想到不同的方式去消遣,郊遊、釣魚、滑冰、游泳、去鄉下度週末等等,順便說一下,他在鄉下也有個工作室,是租的一個農民的房子,土牆泥瓦,高澎很喜歡那裡,房子裡掛滿了他的作品。他在攝影上確實很有天賦,拍出來的東西總能捕捉到畫面的靈魂,我喜歡他的作品,也很欣賞他對藝術的灑脫,他從不為拍東西而拍東西,他可以一週內甚至一個月內不拍一張照片,也可以在一天內的某個時刻拍完整卷膠捲。他真是個很隨性的人,有時候甚至象個孩子,透明得不帶一點雜質。跟他在一起根本不用費勁去想事情,他也根本不讓我有時間去想,每天我都感覺被他抬在雲上,輕飄飄的,無所牽掛得彷彿已將整個世界遺忘。
高澎還很喜歡泡吧,一週有三四個晚上都在酒吧裡度過,我當然也跟著他泡,使我感興趣的是周圍每個人對他的闡述都不一樣,有說他破過產的,有說他進過號子的,有人說他吸過毒,還有人說他販過盜版書,甚至還有人說他開過地下賭場……就是沒有一個人說他是搞藝術的,在那些人的描述裡高澎簡直就是五毒俱全無惡不作,對此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半信半疑,只有可以確認,那就是他的調情手段的確名不虛傳,可以斷定,他確實是從女人堆裡爬過來的,在湘西時跟我說的那些話一點也沒有誇張。這也使我理解到他為什麼如此渴望過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居然成為了將他從混亂中解救出來的女人,我真是誠惶誠恐,一點也不介意他過去做過什麼樣的荒唐事了。
而讓我欣慰的是高澎也不介意我的過去,他知道我跟耿墨池的事,也認識耿墨池,都是文藝圈的名人,不可能不認識。我感覺得出來,他好象還很欣賞耿墨池,對他的藝術造詣讚歎有加,但也直言不太喜歡他的個性,說他有點傲,不好接近。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地方,有話就說,不兜圈子。至於我們在一起時有沒有愛情,有沒有結果,我想都沒想那回事,他肯定也沒想,愛不愛又有什麼關係,沒愛豈不更好,即使分手也不會有肝腸寸斷的痛苦。
我好象什麼樣都放開了,都無所謂了,以至於對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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