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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深結巴著：&ldo;不、不壓了。&rdo;

林老師倒是不介意：&ldo;想學跳舞?拉拉筋試試。&rdo;

江深壓根不懂什麼叫拉筋，林老師拉來椅子坐下，朝他招了招手：&ldo;過來呀。&rdo;

江深蒙著似的過去，林老師讓他背對著自己站好，從後背摟著男孩兒，一手握住他小腿：&ldo;另一條站直咯。&rdo;

江深點頭，林老師抬著他的小腿開始起，江深老實，林老師說另一條腿站直，他就真立的筆直，被抬起的那條腿都壓到肩膀那兒時他才覺著疼，不過男孩子，從小教育就是不能掉眼淚，他咬著牙憋住氣，腳尖都過頭頂了也沒吭聲。

林老師有些驚訝，她又讓江深換了條腿，同樣姿勢來了一遍。

&ldo;疼嗎?&rdo;兩邊拉完林老師忍不住問他。

江深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說了&ldo;疼&rdo;。

林老師噗嗤笑了：&ldo;疼你怎麼不說?&rdo;

江深抓了抓腦袋：&ldo;也沒那麼疼……能忍著。&rdo;

林老師又看了他一眼，牽著江深的手去找譚玲玲。母親站在舞蹈房門口，看了全程，難得沒笑話自己兒子。

江深不知道老師和自己母親說了些什麼，他還是挺著迷的看著舞蹈房裡幾個小女孩兒互相監督著練轉圈子，其中一個發現他在看還挺不高興，噘著嘴躲到了最裡面。

江深看她們一直不停的跳著，直到譚玲玲來叫他回去。

路上母親又給他買了把糖，上車時也沒說話，似乎有心事，車一開，譚玲玲就拿出記帳本子，絞著眉開始算。

江深不敢打擾她，腿跟著大巴車一顛一顛的來回晃。

譚玲玲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說：&ldo;想不想學跳舞?&rdo;

江深吃著糖沒反應過來的&ldo;啊&rdo;了聲。

譚玲玲用筆點了點本子：&ldo;就是每個星期去舞蹈房，今天你不都看見了麼?&rdo;

江深小心翼翼的問：&ldo;每個星期都要拉筋嗎?&rdo;

譚玲玲涼颼颼道：&ldo;學了舞就是每天了。&rdo;

江深的牙咬著糖，忍不住又&ldo;嘶嘶&rdo;了幾下。

他沒跟譚玲玲說去還是不去，回來時先跑去把借了的《機器貓》給還了，押金退回來時還仔細數了一遍。

租書店的老闆是個小老頭，嘴裡抽著過了時的煙杆子，老花鏡也特別舊，要掉不掉的架在鼻樑上。

&ldo;還要借不?&rdo;鎮上就他這麼一個小書店，來玩兒的孩子沒幾個不熟的。

江深小心翼翼的把錢放好：&ldo;以後都不借了。&rdo;

小老頭挑了下眉：&ldo;怎麼了?被娘揍了?&rdo;

江深搖頭：&ldo;不是，我要學跳舞了。&rdo;

小老頭嗆著口煙，露出黃牙笑起來：&ldo;男娃子學什麼跳舞啊。&rdo;

江深：&ldo;為什麼不行呀?&rdo;

小老頭：&ldo;小姑娘家家的東西。&rdo;

江深不是太高興，小老頭又看了他一眼，突然道：&ldo;你等等。&rdo;

江深見他折進去找什麼東西，翻箱倒櫃的一陣響動，然後又佝僂著背慢慢挪出來：&ldo;給。&rdo;他塞了本書到江深手裡，&ldo;送你了。&rdo;

那真是本老舊的不行的書了，扉頁都掉沒了，翻開看裡面字倒是不多，都是些青少年舞蹈形體之類的簡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