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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估算了一下啊,現在距離十月十五日還有二十三天, 期間大大小小有三十六場雨。雨不能不下,所以讓蕭席克服困難順利交稿的重任就落在了喻沐楊的頭上。
眼瞧著還有一步就能晉升成祥雲了,喻沐楊的心裡苦啊,他一苦就想哭,一旦開始落淚,窗外的雨就更大了,就跟在天空上鑿了幾個窟窿似的,雨水幾乎倒灌而下。
蕭席玩個小遊戲的功夫,眼瞧著家裡的濕度表又往上爬了幾度,心說這雨沒完沒了,氣象臺怎麼還不發布洪澇警報?
再一轉頭,就看到那個小黑孩兒坐那兒靜悄悄地抹淚呢。
「你哭了?」蕭席嚇壞了,走過去關心他,「你哭什麼?」
「你寫不出曲子,我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我又不是第一天寫不出曲子……」蕭席面露慚色,心裡讚嘆導演的這招真的太狠,派過來一個小可憐兒現場催稿,寫不出就哭,敲打他的惻隱之心。
喻沐楊扣扣眼皮,「可是,任務完不成,我就不能晉升了,每次上班都得哭。」
「啊?你老闆這麼變態?」蕭席心想這打工仔的日子也太水深火熱了,默默腦補出一場職場菜鳥日日以淚洗面的心酸戲碼。
喻沐楊一哭起來就沒完,哭得蕭席渾身都難受,只好妥協。他開啟編曲軟體,「那我再努力構思一下吧。」
哭聲瞬間停了,喻沐楊哼哼唧唧地賣乖,「那如果有什麼能幫你做的,你就吩咐我啊。」
蕭席看了兩眼喻沐楊的嘴唇,無奈搖頭,唉聲嘆氣地回到工作檯。
靈感是世界上最玄妙的東西,有的時候苦苦追尋卻怎麼都抓不住,有的時候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它就自己主動溜進了腦袋。
蕭席目前就處於靈感枯竭期,不僅工作上,他對自己的生活都提不起興趣。
好不容易有個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居然還是一條舌頭。
想著喻沐楊的舌頭,蕭席的兩個指肚無意識地相互摩挲,產生高於他體溫的熱意。
他閉上眼睛,仔細回憶。不是,喻沐楊的舌頭還要比那再柔軟一點,灼燙一點,舌頭上有細細的凸起,只有用指腹稍加壓力地剮蹭才能感受得到。
喻沐楊的舌頭如此特殊。蕭席嘴巴微張,舌尖迫切探出一小截,接觸到的只有微涼的空氣。他很難找到其他任何事物與之比擬,所以只好失望地縮回舌頭,蜷在口腔裡,像囚住一個溫熱的猛獸。
再一睜眼,打工仔整張臉就懸在他的面前。
「……」蕭席皺眉,「你在幹嘛?」
「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喻沐楊模仿著他的動作,閉上眼睛,伸出一截舌頭,「你剛剛就這樣待了好長一段時間。」
蕭席的臉兀自變紅,清了清嗓,「我只不過……」
「只不過在思考嘛,」喻沐楊主動替他解釋,「我明白的,你們搞藝術創作的,都有自己獲得靈感的方式。」
「嗯。」蕭席坐正了,看向電腦螢幕,還是一個音符都想不出來。
「誒,你平時喜歡喝熱水嗎?」蕭席問。
「還行吧,我們那個工作也喝不上什麼熱乎的。」喻沐楊說。
一旦喝了熱乎的,到時候下雨下的就是熱雨,這不得給老百姓嚇瘋?
蕭席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喻沐楊,忽然將自己的保溫杯送到他嘴邊,「你也好久沒喝水了,對面板不好,喝幾口?」
「能喝嗎?」喻沐楊有點忐忑,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跟帥哥共用一個杯子喝水,還是個大帥哥。
「當然能,喝吧,喝完了再去給我倒點兒。」蕭席把保溫杯塞他手裡。
喻沐楊便十分信任地舉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嘶——燙燙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