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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席垂下頭來吻他,喻沐楊回應得漫不經心——
待會又要喝藥了。
「可不可以不喝藥了呀?」喻沐楊抱怨,「苦得我胃疼。」
「喝完了給你吃冰糖。」蕭席跟他商量。
喻沐楊搖搖頭,冰糖對他不具有任何吸引力,甜是很甜,但中藥的苦味兒早就滲透到舌頭裡了。
「明天給你買蛋糕,還有巧克力布丁?」蕭席換了個條件。
喻沐楊的眉頭動了動,又不好意思把心動表露得太明顯,走過去端起藥碗,一邊問:「你明天不用陪你媽媽嗎?」
「她現在一見我就裝睡,根本沒法交流。」蕭席可憐巴巴地訴苦。
喻沐楊把藥喝完,含了塊兒糖,噘著嘴要親親。蕭席在他嘴上嘬了一下,喻沐楊不太滿意,勾著蕭席的脖子,追著他加深這個吻。
蕭席很輕易就被喻沐楊勾得來了興致,抱著他往臥室裡走。喻沐楊被他掃在頸間的頭髮弄得很癢,不停地笑,不一會兒又開始敏感地叫喚,一晚上的情緒起伏很是激烈。
電視櫃上的照片多了幾張,還有最近的幾次b超掃描,小葵正慢慢長大,他的兩個爸爸對他的到來充滿了期待。
經過綜合比較,蕭席選定了濱市第一醫院的腫瘤科權威曾醫生來為自己的母親進行手術。
選定醫生的當日,他就幫乾蕾預約排號,最近收到通知,曾醫生已經看過了病例,決定下個禮拜給乾蕾進行第一場手術。
下了班,蕭席買了束向日葵,來到乾蕾的病房,對方正在看一本教育方面的書。
書很厚,乾蕾看得出神,蕭席的出現嚇得她手抖,啪一聲,書就掉在地面上。
「醫生說讓您好好休息,」蕭席將書撿起來放到她床頭,「不是決定不動手術了嗎,怎麼還看專業書,反正你能給學生上課的時間也不多了。」
乾蕾別開眼,從另一側的床頭櫃上拿了支空花瓶,開始整理蕭席帶來的花。
「關你什麼事?」她冷聲問,「自己的伴侶哄好了嗎?」
蕭席低聲笑,「早就和好了。」
被乾蕾這麼一問,他才想起,當初自己傻不愣登地跟喻沐楊提議結婚,有一半還是因為抵抗乾蕾對他婚姻的過強的掌控欲。
「媽,」蕭席問,「你喜歡喻沐楊嗎?」
乾蕾睨了他一眼,好像在用眼神責怪他問得太遲,她喜不喜歡有用嗎,外孫都快出生了。
「喻沐楊最近怎麼樣?」
「還行,您給他的中藥還喝著呢,睡眠好多了,也沒有最開始那麼難受了。」
蕭席的指尖在純白的床單上劃了劃,「媽,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的性格隨你了,很不討喜。」
乾蕾瞪眼看著他,以為自己兒子瘋了。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說『不討喜』的意思是,既不會讓別人覺得親近,自己對自己也有很多不滿。」
蕭席說,「你的學生管你叫滅絕師太,我的學生也覺得我教導嚴厲,我外公外婆在自己的學生心目中,恐怕也不是什麼慈祥的形象。你發現沒,咱們一家人的性格真的挺像的。」
「你想說什麼?」乾蕾抿抿嘴,快沒耐心了。
「我想說,我不希望有一天我的小孩也變成這樣,」他深呼吸,「我不希望和喻沐楊走上你和我爸的老路。」
乾蕾突然笑了,「不是說我不能理解你嗎?你怎麼可能變成我這樣?」
「最開始我也以為不可能……」蕭席敞著腿坐著,靠上椅背,試圖拋開母子層面的桎梏,以一種平等的態度溝通。
「可是,後來我發現,哪怕我是好意,好多時候我的行為都在傷害著我身邊真正關心我的人。」
「我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