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第1/2 頁)
一聲悶響過後, 蕭席也悶悶地吭一聲,彆扭地翻了個身, 轉過來看著他。
「喻沐楊,我有點奇怪……」蕭席的臉頰紅得很明顯,客廳沒開燈,僅憑窗外的月光與路燈都能將他臉上不自然的緋紅照亮。
他半闔著眼睛,扯了扯箍在領口的領帶,扯了幾次都沒扯開,反而更緊了。喻沐楊站在沙發邊上,見證蕭席逐漸失去耐心。
「……」喻沐楊無奈地蹲下來,拍開蕭席的手,「我來吧。」
領帶被順利取下,蕭席看起來終於不那麼煩躁了,瞪大眼睛看著喻沐楊。
喻沐楊抿抿唇,很不習慣蕭席這樣直勾勾的視線。況且蕭席相貌英俊,這一點是不會因為喝醉而改變的。
正相反,醉酒後的蕭席不像往常那樣盛氣凌人,眼睛裡有迷茫,頭髮也隨性自如地凌亂著,給這個人注入了特別的生機。喻沐楊想起剛才聽祁明軒說「高嶺之花墜下神壇」……
他輕笑。祁明軒錯了,高嶺之花是不會墜落神壇的。高嶺之花站在哪裡,哪裡就是俊頂絕巔。蕭席只要還是蕭席,就永遠是喻沐楊夠不到的一輪清月,永遠都高不可攀。
「還有哪裡難受?」喻沐楊蹲在蕭席身邊,兩隻手規矩地放在沙發邊緣,問蕭席,「想和溫水還是冰水?想不想吐?」
蕭席擺擺手,閉上眼睛,好半天都沒出聲。喻沐楊以為他睡了,正想回房給他拿床薄被,剛起身手腕就被握住,攥緊,一股不容抗衡的力量將他往沙發上拽。
嘭——又一聲悶響。
海綿坐墊向下受力,又向上蓬起,沙發上疊在一起的兩個身體晃了晃。
很近。隔著夏日薄衣,他們倆高熱的體溫勢均力敵。
燙到不可思議的面板之下,是興奮奔騰的血液和兩顆惴惴跳動的心。
空氣很安靜,靜得彷彿能聽到漂浮著的塵埃蜷起舞蹈的聲音,能聽到月光落進視窗,能聽到床頭那株淡粉的植物,孤芳自賞的嘆息。
喻沐楊的世界像花一樣綻放然後合攏,如此往復。理智告訴他要趕快起身,要生氣,要質問……可本能卻哼著一支輕快的旋律,將他和蕭席黏合再黏合,加固三百層膠水,丟掉手錶,廢棄時間,門窗都封起來,只留一個縫隙,將蕭席完完整整地塞進他的小世界裡。
他們再也不出來了,他們被封存在一個叫做「愛」的紀年裡。這一年是他們相愛的元年,他們要愛滿一百年,否則就會悽慘死去。
如果真是那樣,該有多好……
理性逐漸戰勝私慾,喻沐楊知道自己應該起來了,蕭席不喜歡他,所有的這些幻想都沒有意義。
逐漸找回平衡,他的一隻手掌撐在沙發上,沉默地起身。可腰間突然一緊,不知不覺環在他腰上的手,將他重新按回剛才的懷抱。
「小動物一樣……」蕭席的嘴埋在喻沐楊的肩窩。隔著一層布料,他的左邊鎖骨彷彿被不斷親吻。
喻沐楊簡直要被蕭席弄暈了,過了好久才找回些理智,喑啞聲反駁,「什麼小動物能有我這麼沉,。」
蕭席笑了一聲,聲音都戳進喻沐楊的面板裡,「也是哦,都怪我沒有抱過小動物,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喻沐楊不自在地撇嘴,「那你還說。」
他想起身,可蕭席抱得實在太緊了。後來蕭席移了移腦袋,和喻沐楊交頸,嘴唇距離他的腺體僅有半寸。
喻沐楊惡趣味地想,以後該在客廳裡裝個監控,每次蕭席酒醒了就讓他親眼看看自己做了多少荒唐事……
但一想到有可能會因此失去蕭席,喻沐楊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媽不讓我養小動物,我也不敢養。」蕭席說。
「為什麼不敢,你怕他們嗎?」喻沐楊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