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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犯,就罰我……”洛白有些急,他一急,說話就說不明白。
“罰你什麼?”墨夷眯著眼,好整以暇地看著洛白。瞧見他一張臉微微泛白,白了又紅,料定他也說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罰我不能做墨夷的娘子!”洛白說罷,捂著臉拔腿就跑。
驟聞這一句,百里墨夷嗆了一口氣,憋得面色微紅,心思轉了千百回。又瞧見那孩子跑開,好笑得搖搖頭,嘆了口氣,終是什麼沒說,揹著手回了書房。
蛾兒雪柳並剪烏燕,雙雙風裡輕拂,襯得一個猶掛殘雪的無尤山,也平白多出幾許江南綠楊煙外曉寒輕的風味。
洛白、即淩二人搖著摺扇大搖大擺地自莊裡出門,來到半山處的桃花塢。這兒已是桃紅淡粉開遍,好一派人面桃花相映紅的景色。
無尤山是設了結界的,尋常人只以為這是座平平無籍的小土包,至多是山腰的桃花塢每年早春要美上那麼幾日。到了這個時節,附近城鎮的百姓總愛結伴成群來山裡湊湊熱鬧,小姐姑娘們更是來來去去好幾回,恨不能常住桃花塢。
即淩面白素淡,神情儒雅可親,不動時猶帶三分笑意。他在人群裡來回踱步,時而撫花輕聞,時而淺吟兩句酸詩,竟引得不少芳心暗醉。姑娘小姐們三兩成夥,紅著臉偷偷打量即淩,也不知哪家來的俊俏少年,看得人小心肝砰砰直跳。
洛白到了林裡,早丟了摺扇,撒歡似得圍著一株株桃樹傻樂。偶爾停歇下來,摘了桃花瓣兒就往嘴裡送,即淩趕忙攔著。
“師兄,你也嚐嚐,這花瓣兒可好吃了,甜甜的。”洛白抓了一把不知哪棵可憐的樹上折騰下來的花瓣,湊到即淩面前,討好似地獻寶。
丁香小舌卷著粉色花瓣,在他嘴裡來回翻騰,嘴角還沾了一瓣粉桃,笑得憨憨純純,卻平添三分魅惑。
即淩喉頭微動,吞了口唾沫,好半天沒說話。洛白討了個沒趣,朝他努努嘴,抓著花瓣跑到別處。
“奴家姓夏,閨名香絮,敢問公子是哪家府中少年郎?”
猶自怔時,一位梳著流蘇髻的小姐羞紅著臉怯怯上前同即淩搭話。他這才回過神,拋開方才那一抹心悸,又是個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嘴角略微上揚,稍稍眯著一雙煙花眼,淺笑道:“區區姓即名淩,夏小姐遠山眉碧水目,當真是人比花俏。”
女為悅己者容,女為悅己容者更悅。
夏香絮面色更紅潤,捻著帕子不知該如何回應。一旁的諸位小姐妹見這位公子性情溫良,笑如暖陽,亦紛紛上前同他聊了起來。
洛白倚靠在老桃樹邊,嚼著花瓣看向這邊,心裡暗歎,如今的女子們一年不比一年矜持。從前只敢看,今兒只差沒撲上來了。
吃飽了,抬頭一看,已是日近中天,徐叔準又做了好吃的等著自己。洛白拍拍手,鑽進脂粉堆裡,跳起來勾住即淩的脖子,卻因為身量不夠,滑了下來。他摸摸鼻頭,“嘿嘿”乾笑兩聲:“師兄,該回去用午膳了。”
眾女子早瞧見這個可愛少年,偏他過於活躍,逮不住人。此時他來了眾人中間,誰還能輕易放過。
夏香絮掩著嘴呵呵笑道:“即淩公子,這位小公子是你師弟麼?長得真是乖巧可人。”
洛白因早年放養在外,雖在無尤山養了四年,看起來仍不過十三四歲。他聽得有人誇自己,樂顛顛地跟著點頭:“這位姐姐,我確實是即淩師兄的小師弟,我叫洛白。我們山裡還有好多師兄,像莫丘師兄……”
不等他說完,即淩忙掩住他的嘴,趁眾人不注意,趕忙從脂粉圈裡出來,道一句“諸位姐姐們,有緣咱們再會”,便趕忙往山上而去。
他修仙至今,生辰都不知過了百幾十回,居然還好意思厚著臉皮管人叫姐姐。這種事,委實只有即淩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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