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頁(第1/2 頁)
終於,在接近凌晨的時候醫生通知肖北延可以轉去普通病房了。就在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金淑棠卻暈了過去。
槍傷造成了脊椎上的血塊壓迫中樞神經,肖北延始終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甦醒。轉眼一個月過去了,紐約的天氣已經開始慢慢轉暖。
這段時間金淑棠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到醫院照顧肖北延,不僅眼看著瘦了一大圈,整個人也變得寡言起來。
羅尼有空的時候也會過來幫忙。金淑棠沒再提過分手的事,兩人始終保持一個「既不冷漠到讓人尷尬,也不像戀人一樣親近」的距離相處。
這天中午,護工打來電話,說肖北延的眼睛動了兩下。金淑棠終於露出了一個月一來第一個笑容。她思來想去還是撬了下午的課,趕到醫院探望肖北延。
傍晚的時候羅尼也來了。他帶了一份剛煮好的粥給金淑棠,隨口問道:「你下午沒去上課嗎?」
金淑棠的目光始終落在肖北延的吊瓶上,「嗯,護工說北延哥眼睛動了,我急著過來看看什麼情況。你放心,我找同學幫我記筆記了。」
羅尼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那挺好的,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能行了呢。」
金淑棠朝他溫和地笑了一下。
羅尼輕咳一聲說:「淑棠,週末我和比爾約了去爬山。」
金淑棠頓了一下說:「我可能……不能去了……」
她話還沒說完,被羅尼笑著打斷,「你別緊張,不是讓你一起去,是我和他們去。」
「你和他們去?」金淑棠頓了一下問:「那他們不會拿你開玩笑?」
羅尼:「他們都是鬧著玩兒的,其實沒什麼惡意。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金淑棠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抱歉地解釋道:「羅尼,北延哥現在離不開人,醫生說他最近各項指標都很穩定,很可能就快醒了。這段時間很關鍵,我不想他有什麼意外。所以,你能理解嗎?」
羅尼十分理解地點了下頭。
兩人之間短暫地沉默了片刻,羅尼深吸一口氣說:「淑棠,我們分手吧。」
金淑棠頓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你……沒開玩笑吧?」
羅尼:「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他低頭笑了一下喃喃道:「那我真是瘋了。」
金淑棠走過去,在羅尼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溫聲問:「是因為北延哥的緣故嗎?羅尼,北延哥是因為救了我才變成今天這樣的,我不能放他一個人不管。」她停頓片刻又說:「即使不能在一起了我還是希望我們的關係有始有終,不摻雜任何其他人的因素。」
羅尼仰頭看了一下天花板,說:「不是因為他,不過也算和他有關係吧。他生病的這段時間讓我明白了許多道理。」他看向金淑棠,認真地說:「淑棠,我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能感受到你在非常努力地試圖包容我,接納我。我也能感覺得到你在非常努力地和肖北延保持距離。」
他苦笑一下,問:「可是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金淑棠皺了下眉,不解地看他。
羅尼說:「因為在你的潛意識裡,你不自主地排斥我,也不自主地想靠近他。因為不想親近所以才要努力接納,因為想要靠近所以才會逼迫自己遠離。可能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你心裡有多重要吧。淑棠,」羅尼問:「你真的不會在哪個瞬間因為他心跳加速?不會在哪個瞬間因為他難過到透不過氣嗎?」
金淑棠心口揪了一下。
她想起每次看到肖北延時被自己努力壓抑的心跳,想起看到他落寞離開的背影時被她努力忽視掉的難過,想起他倒下去時天塌下來一樣的絕望……
羅尼看著金淑棠的表情便什麼都明白了,他笑著拍了下金淑棠的肩膀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