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回憶殺(第2/5 頁)
等悖德大事,倘若說出去,即使定清什麼都不做,那些受過他恩惠、敬仰他的人,和座下弟子,都會把壞他修行的芳初論罪處決;然定清在靜思後,平靜接受這一切,瞞下被芳初下藥用咒的事實,隻字不提,縱使知曉被利用,也擔下“同徒弟苟合”“毫無師德”的罵名,將罪責皆攬於一身。
真是聖人啊。
若此事發生在傅驚塵身上,他決不允許欺騙自己、算計自己的人活到第一天的日落,清醒那一刻,便會擰斷對方脖頸。
定清不。
為防止芳初被問責,他認下罪過,又去領罰,代徒受過,承認自己失了道心,哄騙徒兒,盡力將她從此等罪責中摘出去;
防止她出去再尋其他男修,又為了“給天下交代”,更是決心同她結為道侶,以身勸她修行正道,莫沉迷淫,邪。
後又私下苦口婆心勸誡芳初,教她靜心打坐。
自覺犯下大錯的芳初,也乖覺,終於能聽進去他的教誨,不再左耳進右耳出,而是認真點頭,跟他學習。
定清很是欣慰。
入夜後,芳初便又纏著欣慰的定清來了一回。
大錯既鑄,幸而定清所行之道並不禁止婚嫁之事,他也曾為座下弟子主持過婚禮,要上表神明下敬地主,男女借契,生死不相離。
那同生共死符種下後,雖因男女之事而破解,但也留了一絲在一人體中,如夫妻結髮,細細糾纏不離分。定清身份特殊,外加芳初和他的師徒關係,不適宜轟轟烈烈的道侶結契關係,他便私下同芳初沐浴淨身,上香稟明蒼天,與她正式結做夫妻。
定清並不認為這是愛,他苦修久了,寬以待人,嚴以律己。
他只將其視作責任,說到底也是自己修行不夠,而芳初年幼,本身就該接受正確教導;身為師尊的他,卻連這點堅持都做不到,和小徒弟行如此之事。
錯誤既已鑄成,定清也不會正義凜然地當什麼都未發生過,更不能再看著芳初受自己連累,再入魔障——
那便帶她一同修行。
將來若是有幸,同她一起飛昇也好;若他先登臨大道,也可不去飛昇,留下來等她一等,等她成仙;
芳初天賦異稟,倘若她早登寶境,
那也是好事一樁——
要成神,須先不做人。
褪去人之七情六慾,大愛無私,不再拘泥於區區小情小念。
待她得道飛昇成仙的那一刻,不再拘泥於人間情愛,定清便是隕身道滅,也算是圓滿了。
這是定清所預想的未來,倘若不曾有後來黑魔之變,一切便會如此完美執行。
他為自己的道心不堅付出代價,傾盡心血助芳初得道,自此脫離輪迴之苦,得享長樂。
偏偏事與願違。
眼前那色彩斑斕的世界,開始抹上一筆重重的血紅。
勸誡修道者們合作,不再為那些蠅頭小利而鬥爭,不要再藏私——人應當團結一致,不該如此內訌,四分五裂。
這一直是定清的夙願。
他生於亂世,見識過太多爾虞我詐的慘狀,又見識過修道者的冷漠。明明有能力改變這一切,卻自私自利,人人只為自保,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簷下冰。
建立清水派的初衷,便是傳道於人,無私授業,解惑度化;後戰爭滋生黑魔,人心惶惶,定清挺身而出,也不在意什麼名利,只為蕩盡惡妖壞魔,還人間安寧。
偏偏他有汙點。
偏偏他為保下芳初,甘心背下“誘女幹徒兒”的罪名。
定清四處奔波遊說,並未取得那些人全部的信任;背後有人暗中挑撥,他知,卻仍舊相信人不會墮落於此,相信人人都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如此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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