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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錦帛應聲撕裂,屋子裡所有人都被嚇得臉色慘白。
一鞭一鞭落在蘇北涼的背上,雪白的裡衣瞬間被滲出的血痕染了個透,橫七豎八,像是枝枝被雪壓斷的紅梅花。紅白交織,層層渲染。
看得安公公目眥盡裂,瞪著眼嘴裡嘶嘶的倒吸涼氣,好像這鞭子就抽在自個身上。
蘇北涼麵上無甚表情,心裡已經把祖宗十八代喊了個遍。
媽了個巴子的……這是誰發明的狗屎鞭子?!心理變態閒得蛋疼嗎?
簡直就像在皮帶上拴了魚鉤一樣,光抽不算,還得狠狠勾你一下!
再說這個啞奴是傻的嗎,情商呢?叫你打老闆,你還真不遺餘力的打啊!
五鞭子下去後,蘇北涼感覺自己整個後背火燒火燎的,估計今晚睡覺都不能翻身了。
為了完成啟用任務他也是拼了。蘇北涼就不信他把自己抽成這樣,太傅還能好意思告老還鄉!
也得虧涼王本來就是習武之人,身體素質還算不錯,如果換成蘇北涼原來那小身板挨,估計一鞭子下去他就跟蘇繾躺一塊了。
蘇北涼冒著冷汗從地上站起來,安公公趕緊過去攙扶,把他脫下來的外衣小心翼翼的穿了回去,看著滲出外袍的血,突然嚶嚶嚶的哭起來。
「殿下怎能如此糟踐自己的身體!」
痛心疾首之餘,還小拳拳捶了蘇北涼胸口一下,「再這樣奴才就不管您了!」
莫名被錘的蘇北涼:「……」我好像嗅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之後蘇北涼讓下人把昏迷的蘇繾帶回房間上藥休息,自己又將太傅單獨留下。
這次老爺子的態度明顯緩和了許多,總算沒一意孤行的要告老還鄉了,在蘇北涼的極力勸說下終於打消了出宮的念頭,只是不知是何原因,老頭說話的時候嘴唇一直哆嗦。
難道是他這涼王府太冷了?
不管了,反正他的啟用任務總算完成了。
涼王府深處,太子別院。
隔著紗簾,蘇繾就在枕頭上斜倚著,姿態慵懶,好像那一後背的鞭傷對他完全沒有影響。
「他就跟你說了這些?」
嗓音稚嫩,卻語氣沉沉。
太傅立在一旁,微微點了點頭:「涼王把臣留下,給了一百兩黃金,還有不少宮裡的名貴藥材,說明日就派兩位宮裡的御醫去府上給駿兒看腿,可殿下也知道,駿兒他根本就……所以臣只能拼命推辭了。」
「還找御醫?」蘇繾嗤笑一聲,好像想起來什麼有趣的事,「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離宮的事情暫且放一放,這幾天讓趙駿在家好好歇著。涼王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你全家老小的安全我自會派人保護。」
太傅有些遲疑:「那之前……」
「不該問的別問,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冷冰冰的一句話,不帶任何溫度,說的太傅冷汗直下,甚至有種上朝面聖的錯覺。
不,簡直比面對皇帝時還要恐怖!
說來也是離奇,明明一個月前還是那個頑劣不堪的孩童,卻朝夕之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成了這副陰冷詭譎的模樣。
太傅不敢多言,只能微微頷首:「是,臣告退。」
待太傅離開,蘇繾一個翻身躺在鬆軟的被褥上,後背的血跡順著衣料染紅了一片,流血的人卻渾然不知,望著深紅色的帷帳,嘴角還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他伸出手,在空中虛虛握住,像是抓到了什麼東西,一點點收緊、用力。
很快稚嫩白皙的手背開始凸顯出一根根暴起的青筋,掌中甚至能聽到骨節磨合發出的脆響,像是要把手心裡本不存在的東西捏得支離破碎。
他看著那處,明艷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