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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期盼地看著她,奚嫵輕咳一聲,指了指門:「你先出去,不然要是讓舒兒瞧見,又得……」
話未說完,屋外傳來許舒兒的說話聲:「姐姐房門怎麼開著?」
話音剛落,許舒兒推開掩著的半邊房門,一眼看到床上的情景——奚嫵雙手正搭在蘇憶肩上,蘇憶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瞧著像是被強迫似的。
「你們在做什麼?!」
許舒兒再次重演早晨的震驚,但這會兒程度明顯更嚴重些。
奚嫵猛地鬆開搭在蘇憶肩上的手,她只是想推蘇憶下去。
但是,她好像忘了什麼事?
奚嫵垂眸一看,蘇憶的背上衣衫暈染出些許紅意。
他的傷口又出血了。
蘇憶微微皺眉,他看著奚嫵小聲道:「疼。」
傷口再次出血怎麼能不疼?
奚嫵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將外衫披好,急急忙忙下床去找紗布和藥。
「姐姐不會想給他換藥吧?他是男子啊,要不我去找人來……」
許舒兒想勸,奚嫵疾步拿著藥和紗布回屋,「有什麼要緊的,他是病人,總不能讓他出血等著,況且還是我推的……」
蘇憶還乖乖坐在她床上,見到她回來,唇畔微彎,好像傷口不疼似的。
奚嫵錯開他的目光,指尖觸及到他的衣衫,微頓之後還是扯了下來。
昨日大夫上藥時她都看過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蘇憶側坐著,上身的紗布從背後纏到身前,奚嫵站在他身前,一圈圈揭開那些紗布。
她微彎著腰,未挽的長髮落下來,在少年身前微晃,隨著她靠近,碎發撩過他的鎖骨,而後又很快離開。
蘇憶垂眸看著那幾縷碎發,眼神微變,他像是看見什麼有趣的事物一樣,閒著的右手抓住其中一縷。
奚嫵感覺到頭髮一扯,低頭去看,蘇憶不知何時收了回去,她只當是錯覺,將扯下來的紗布丟到一旁,坐到蘇憶身後。
他背後的傷口皮肉外翻,正在出血,單是看著就讓人覺得疼。
奚嫵輕輕撒藥,不忘問他:「疼嗎?要不要再輕點?」
「不疼。」
蘇憶搖頭,彷彿真的不疼似的。
奚嫵當然知道他在撒謊,對於自己剛剛的莽撞更覺歉疚。
他畢竟傷得嚴重,若是真的失憶,只怕現下彷徨得很,害怕被人丟棄也是正常。
傷口重新包紮完,奚嫵幫他把外衫穿上,少年看著瘦弱,但其實手臂很有力量感,腹部肌肉更是緊實,奚嫵不小心瞥到一眼,又迅速移開目光。
她小心地幫蘇憶套上左邊衣袖,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他左臂內側的一處疤痕,彷彿是被什麼動物抓出來的傷口,應是陳年傷疤。
奚嫵覺得腦中什麼一閃而過,但很快又忘記了。
「這幾日你都要臥床休息,再不可隨意下床走動。我扶著你回去,你慢些。」
奚嫵扶著蘇憶的手臂,極其緩慢地帶他走回去,她剛扶著人坐下,耳邊忽然聽見幾道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餓了?」
奚嫵看向蘇憶,側目一瞥才發現床前桌子上放著的飯菜未動,她微驚:「你中午沒吃嗎?」
「嗯,」蘇憶點頭,不大自在地道,「你也沒吃。」
她沒吃,所以他也不吃。
奚嫵一愣,她莫名想起許舒兒上午說的雛鳥,這少年……
「我去做些吃的,你今晚還要喝藥,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你吃什麼,我吃什麼。」
少年乖巧回答,奚嫵索性不再多問,她端著飯菜出去,許舒兒正在門口等她,見她出來,嘆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