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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爸爸不是這樣的。
媽媽在的時候,魏仲愷也曾經抱他到膝蓋上,一家人一起讀童話書。
幼稚的過家家陪玩一次又一次,魏仲愷也沒有不耐煩。
不知從何時開始,記憶的父親變得面容模糊,取而代之的是這樣冷血嚴苛的魏仲愷。
若非家裡還有零星幾張保留下來的合照,魏應城都要以為是自己的記憶出了錯。
他也奢望著,是不是自己只有足夠好,爸爸就會滿意,然後變回記憶裡的那樣。
或者只是變回去一點點……
可惜魏應城筋疲力盡,也沒能撥轉時鐘。
過去的時間不會倒流,錯過的考試也不會再給機會。
魏應城還有高考這個最後的機會……
不能再出問題了。
他知道古珠雲和魏仲愷現在都對自己厭惡至極,提出想要用之前攢下來的錢搬出去的想法,被古珠雲一句「要作秀就拿自己掙的錢作秀」堵了回去。
的確……這些錢都是沾魏家光才得到的……
魏應城既沒有能力離開,也無法心安理得的留下。
他是野種,
是小偷,
是懦夫,
是寄生蟲。
每一條「罪證」都壓的魏應城難以呼吸,然後經常無緣由的哮喘。
多次出入醫院消耗掉的不僅是體重,還有整個人的神氣。
魏應城很久沒照鏡子,但他能看到自己異常消瘦的手腕,以及趴在桌上會被自己一身骨頭硌得生疼。
和他相反的是魏鬱。
這些日子裡,魏鬱像突然長開了似的,不僅身高猛地抽高,連眉眼間的所剩不多的稚氣都褪去了。
他繼承了母親溫柔精緻的長相和父親矜貴倨傲的氣質,站在病床邊也彷彿體察民情的貴公子。
魏鬱看著輸液輸到胳膊上沒有好皮的魏應城,說:「鄭立的帳我幫你算,你好好活著。別的事情等考完再說。」
別的事情……?
魏鬱糾纏了那麼久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魏應城被這巨大且突然的驚喜打亂了思緒,但霧化面具限制了他開口。
魏鬱目光冷漠,說:「我要你好好活著,活久一點才能還清欠我的債,你別妄想一死了之。」
在這點上,魏鬱說到做到,在任何地方都對他視而不見。
魏應城從沒這麼慶幸過自己被當成空氣。
如果不能死,那被無視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考前最後這兩個月,魏應城幾乎沒有睡過整覺。
開春後的s市漸熱,他索性連床都不躺,趴在桌子上睡四五個小時就算休息了。
至於鋼琴。
他幾乎忘記手指按在琴鍵上到觸感。
最後一次模考,魏應城的總分只超過預估重點線五分。
班主任私下找到魏應城。
「你太軸了,凡事總容易走極端…我看到你學的很用功,可是但很多事不是一份付出一份收穫,有些話我是老師不能明說,但是你和同在一個屋簷下的魏鬱就是隨便學學就能會,這種差距不是你通宵一兩個月能追上的……如果實在追不上,就放放,休息一下。」
班主任是從別的高考大省重點高中挖來的老牌教室,他深諳學生和學生之間的差異。
有些人拼盡全力換來的機會僅僅是和天才同臺競技……
然後被天才狠狠踩在地上。
但這是學校開導考生的教學任務,不得不完成。
他翻著統計單,看到魏應城的意向後,臃腫眼皮後的眼神略顯驚訝。
「首醫大……?你知不知道要考上這所學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