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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斌跳樓前絕望地表情如鬼魅般地在他腦海里再度上演。
「我擔負被開除後果來幫助魏應城逃出被霸凌的困境,他卻聯合他口中霸凌他的學生,一起給我下了圈套……難道他見義勇為救下女生是英雄,我就活該看著爸媽死在眼前嗎?」
他對著攝像頭質問難道自己命該如此。
可他到底在問誰?誰能回答他?
魏應城不知道也想不通。
他從沒這麼迫切地想知道在自己失憶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照片上那個初入社會朝氣蓬勃的老師,會變成那個樣子?
報導和魏鬱都說他是因為失去雙親和生活壓力太大的雙重打擊導致精神失常,進而幻想出當年被開除是被迫害來安撫自己……
可是魏應城還記得魏鬱拿出來的那張畢業合影,站在學生前面的孟斌穿著樸素幹勁的白色襯衫,青澀的臉上還有兩顆尚未消退的青春痘,赤忱良善的笑像是朝陽。
看到他的第一眼,魏應城就認定他是個好老師。
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無數個想法接二連三湧現出來,魏應城心跳得極快,如擂鼓一般敲擊著耳膜。
他莫名心悸,感覺身邊的一切都難以理解,就連魏鬱的臉都這麼陌生。
這種感覺不是第一次造訪。
自從樓梯摔下來失憶之後,魏應城猶如一條養在磨砂杯子魚缸裡的金魚。
他不停碰壁,不停去看,但什麼都看不清。
只有魏鬱拉住迷茫的他,告訴他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過去的事情發生了什麼。
魏鬱成了他的眼睛和記憶,可是……眼睛會騙人嗎?
魏應城低頭,發現自己無力攤開的掌心中落了一隻飛蛾,它翅膀慘白,彷彿一戳即碎。
他低頭觀察良久。
魏鬱問他,「在看什麼?」
「看蛾子。」
魏鬱伸手蓋在魏應城手上,那隻飛蛾就出現在他的手背。
魏鬱:「不是飛蛾,是光斑,假的。」
魏應城輕「嗯」一聲。
「我知道是假的,但還是想看看……也許是真的呢?」
他語調有種說不出的平淡。
魏鬱凝視著魏應城深色的眼睛,為裡面沉甸甸地情緒感到心驚。
「哥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魏鬱笑著問。
魏應城搖搖頭,似乎不想再說話,「有點累了。」
魏鬱按住想摸眉尾的想法,手指反扣住魏應城的手。
手指交疊時候溫度相貼的曖昧行為總能收穫魏應城或大或小的羞赧,但這次他沒有,甚至輕輕把手抽了出來。
魏鬱眉毛一跳,「哥?」
他看向魏應城,但魏應城只留給他背影。
司機老賈:「到了,下車吧。」
魏鬱摸了摸眉毛,把這些都歸結於魏應城因為遇到的事情太多而心情不好。
黎若柏這個賤人…
還有孟斌這個惹事的……
魏鬱咬緊牙關,心中咒罵著他們。
然後快步跟上徑直走上直梯的魏應城。
魏鬱走進電梯,「哥,你等等我。」
察言觀色是魏鬱能生存下來的首要技能,他敏銳察覺到魏應城眼裡的疏遠。
魏鬱的心忽而懸起,他試探地靠近魏應城,輕聲說:
「哥,不用擔心,如果你不想見他,就讓我陪著你進去……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遇到什麼都一起面對嗎?」
魏應城沒有抗拒他的接近,只是緩慢拒絕了他的提議。
魏鬱懸起的心安了下來。
剛才是看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