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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庸心暖起來。
好乖啊!陸庸真想伸手摸摸他的頭,尤其是沈問秋一個人孤零零地一個人看電視,看上去安靜寂寞。
沈問秋微妙察覺到陸庸大概跟他爸爸聊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回來,態度大變,竟然這樣主動親近起自己來。
不再戰戰兢兢、刻意迴避。
沈問秋心底默默地覺得受寵若驚,繼而忐忑不安起來,陸庸低低笑了兩聲,想幹些什麼,手閒不下來地剝桔子給沈問秋吃:「嗯。」
沈問秋瞄了他一眼,陸庸嘴角帶著笑,只看一眼,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被照亮了些許。
兩人分這一個小小的砂糖橘吃,陸庸剝出來的感覺都變得更甜幾分。
沈問秋不想光坐著享受,就剝堅果餵陸庸,兩個人你餵我,我餵你,心思壓根沒放在面前的電視上。
「你是怎麼做到這樣心無旁騖的啊?」沈問秋自然而然地問了出來,這個問題他已經思考了很久,「大庸,白天你爸用狗子調侃你,你都不生氣……我一直……我一直特別敬佩你的這一點,你斷了一隻手,可從沒見你自卑過。」
陸庸愣了下,脫口而出:「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有自卑呢?」
沈問秋:「你有嗎?」
陸庸大大方方地點頭:「高中那會兒要不是你主動和我交朋友,我肯定是不敢做你的朋友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好像是變得開朗了許多。」
「我也曾經很後悔很難過自己失去一隻手臂,他們會嘲笑我是殘疾人,嘲笑我家裡開垃圾站,但是你不會。我慢慢地放下心結,也不在意自己的缺陷了。」
陸庸一邊說,一邊看沈問秋,慢慢又有了勇氣,兩人視線相接,猶如沾上了膠水,不知不覺地黏在一起,周圍的空氣也彷彿在悄然升溫。
沈問秋總覺得陸庸用溫柔繾綣的眼神在說: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
沈問秋好不容易才別過臉,錯開眼神。
指尖捻來捻去,全是碎屑,他抽了張紙巾,擦手,生硬地轉移話題:「挺晚了,我們該睡了吧。」
陸庸喉結滾動,說:「我、我爸說就一個客房,讓我們將就著睡一晚上,行不行?」
沈問秋當然不會說不行。
但真的看到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兩床被子時,以他們倆的體型,也就勉強睡下。
沈問秋深深看了一眼,問:「你睡外面還是睡裡面?」
陸庸說:「你睡裡面吧,我睡外面,省得半夜把你擠下去。先去洗臉刷牙吧。」
沈問秋點點頭,接受了這個位置安排,默默往衛生間走,小聲嘀咕:「又不是沒一張床睡過,也沒把我擠下去啊……」
今天幫忙幹活,又跟貓貓狗狗玩,身上總有股味道,沈問秋順便洗了個澡。
陸庸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好似要洞房花燭一樣,渾身僵硬地端正坐在床邊,他把外套脫了,慢慢地彎下腰,手肘抵在腿上,捂住嘴,混亂地想:是等沈問秋從浴室裡出來……就問他能不能當他的男朋友嗎?
陸庸嘆氣。
他覺得現在的順序就不對。
其實他再如何把自己想得正義凜然,也不能說當初把沈問秋撿回來完全沒有半點曖昧心思。
可他覺得,應當尊重沈問秋,按照世上最正常的戀愛過程走,首先是幫助沈問秋重新獲得獨立生活的能力,還要讓沈問秋擁有朋友,找回舊朋友,或者交一些好的新朋友。比如上次盛栩過來找沈問秋,他認為沈問秋也可以跟他們出去走走。
應當等道沈問秋建立起一個健康的廣闊的生活圈子,這才算是真正振作起來。然後他們站在同等的對岸,他再去追求沈問秋。
全亂了。
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