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罪畜(免)(第3/4 頁)
為自己建了座菩薩廟,來保佑自己平安順遂,所以死後也喜歡窩在一座菩薩廟裡,就在二城的最南部。”
“菩薩廟?”權珩捻住一顆佛珠,聞言挑眉。
她輕輕笑了聲,眸裡沒什麼情緒,“菩薩可沒這麼大功德,渡不了這種作惡畜。”
罪人必須要受害者掌控審判,報仇雪恨,親手送它下地獄。
“權姑娘說得對,神仙可管不了這些事,”江槿抿緊唇,眼裡透出恨意,“他該為那些無辜百姓的逝去付出代價。”
“姐姐,”沐鏡忽然抬手指向前面,“那裡有一大片樹。”
眾人看去,見一大片梧桐樹在血月下隨風晃動。薄薄的霧氣瀰漫在其間,說不出的壓抑。
等進入這片梧桐林時,才發現腳底的土地都是血紅色,好像曾經被河流般流淌的鮮血浸染,一遍又一遍,連乾涸都要很長很長時間。
“這裡的梧桐樹有三十多萬棵,從東到西看不見盡頭,一直守在二城城門前。”江槿觸碰手邊梧桐樹,聽風吹梧桐聲蕭瑟。
聲聲如泣血,句句訴冤憤。
“我每次醒過來都會到這看一看,”江槿輕聲道,“聽他們的聲音,更聽他們的悲憤。尤其是風吹梧桐葉的時候,那聲音就像靈魂的哭泣。
“我能聽出母親哭喊孩子的聲音,妻子哭喊丈夫的聲音,也聽見孩子呼喊母親的聲音,更有嬰兒的慘叫聲……
“有魔鬼侵佔了我的家鄉,殘害我的同胞,燒殺擄掠,把我熱愛的那片土地變成了人間煉獄,把我珍視的百姓鄉親害成了孤魂野鬼。”
江槿摩挲著梧桐樹的傷痕,顫著唇,“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沒守住城……我當時,我當時要是綁好炸彈,多炸死幾個敵人就好了,能保護一個是一個。
“我其實根本不值得醒來,那麼多戰友,那麼多鄉親,就只剩下了我……”
江槿近乎崩潰地撐著梧桐樹,眼淚砸在深紅的土地上。
他其實從沒把自己當成什麼英雄。
這具傷痕累累的身體已經被戴上了某種枷鎖,每一個醒不過來的人都會給倖存下來的靈魂戴上一副枷鎖。
這份羈絆越深,這副枷鎖就越沉重。
權珩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很少有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刻,現在卻根本不知道怎麼安慰。
這份血債太重,後人尚且悲痛憤恨,更何況身在其中的守城人。
“嚶——”
彷彿泣血的啼鳴,清麗又悲悽的聲音傳到梧桐林每個地方。
風吹動了梧桐葉,霧氣瞬間濃稠,遮掩了視線。
“嗯?”瘋帽子輕撥了下右眼的joker,透過濃稠霧氣看到了淺金色的光芒,疑惑地歪頭,“不是怪物群的能量……這是什麼?”
不是怪物?
權珩看向濃霧深處,紅月的光芒將眼前霧氣朦朧出一種詭異感,隱約能看到淺金色的光芒在霧中勾勒出模糊輪廓,悠遠的聲音伴著淺淺鼓聲響起。
【天地玄黃,罰過酬功】
*鼓聲笛聲交匯,如破陣樂,視線能看見的盡頭出現模糊的人影,可看見深紅色大氣的祭祀服著身,寬袖向外輕展雙手,面前濃霧如幕簾向外掀開,視野瞬間清晰——
那神女佩戴純白點丹唇,眉心一硃砂的儺面,身下似有霧氣繚繞的波瀾翻滾,讓她騰在半空。
“儺戲?”權珩看到儺面的剎那就認出來,她還帶著桑亭去看過相關的舞臺劇。
“儺戲是什麼?”沐鏡好奇詢問。
“儺戲,也叫鬼戲,”權珩簡單解釋,“起源於商周時期的方相氏驅儺活動,是華夏最古老的一種祭神跳鬼、驅瘟避疫的娛神舞——以後我會帶你去看。畢竟這些傳統,該懂的還是要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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