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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勁地用小手在小寧的臉上亂抓亂拉。小寧一聽來勁了：“你聽，兒子是在說我呢！”

佳佳笑著說：“你臭美哦。”

小寧的幸福，來到可是時候，才一個多月，新房裝修完畢，首次住上了屬於自己的房子，箇中開心與滿足，自是不在話下。

小寧的新房子，是小兩室戶型，緊靠馬路，這條馬路的車流量很高。在窗下，是一個公交站點，公交車早晚開行，喚來黎明，送歸子夜，比鬧鐘還要精準。睡房與嘈雜相鄰，小寧一家喬遷的歡喜，就很快被新的煩惱替代。

小寧有辦法，他為窗子加裝了一道窗，可馬路噪音依然隔不開，駛過的載重車，甚至把窗戶玻璃都震得咯吱咯吱地響。這種房子真不是人住的，小寧夫妻煩透了。

那個晚上，孩子剛剛入睡，窗外先傳來一串汽車喇叭的嘶鳴，緊接著是一聲尖利的剎車聲，孩子被驚醒，閉著眼睛大哭，哇哇，哇哇……

佳佳連忙起身來哄孩子，邊說：“我吃不消了，明天我搬回孃家去住得了。”

“你的房間已經給你弟弟住了，你回孃家，住哪呢？”小寧懊喪地說。

佳佳啞口無言。是啊，孃家是回不去了。

小寧說：“我們出去買房，離開這鬼地方。”

佳佳說：“你說得輕巧來，買房，這麼便當呀，你姓米不等於你有‘米’，那啥去買房子？”

“只要想買，總會有法子好想的。”

“不要空口說夢話，就3萬不到的存款，買個衛生間都夠嗆，除非你把兒子拿出去典當了，現實點吧，咱老百姓拿什麼去買房子呀。”

“我不是瞎說瞎話，我們現在其實有錢的。”

空歡喜

佳佳見小寧的語氣不像打哈哈，就不屑地問：“有錢？就這幾萬塊錢也算錢？現在買一套房子沒有二三十萬買得到？”

小寧認真地，不苟言笑地說：“我的公積金帳戶裡有3萬多，房帖帳戶有2萬多，加起來就有6萬現金。假如把這套房子給賣了，差不多就有10萬，再貸款10萬，不是有錢了嗎？買房不是夢，我們可以的。”

“咦，照你這麼說，我們真的買得起房子的哦。”

“是的呀，就是可惜了，我們這套房子裝修了才幾個月，就這樣賣掉它有點不捨的。”

“是不太捨得，這房子我們不賣行嗎？我同學是做生意的，要不我去試試看，去問他借一些。”

“千萬不要去開這個口，你去問人家借，你說人家是借你好，還是不借你好。”小寧把當年結婚時向同事借錢的事，一五一十地給老婆講了個遍，接著說，“我們買房子，錢一定要借，但不要向私人借，我們向銀行借。”

“有這樣的事呀，你怎麼從來沒有提起過。”

小寧嘆了一口氣：“過去的事，有什麼好說的，我只是記在心裡。”

“我們向銀行借，利息會很高的。”

“銀行利息高是高，但是看得見，不像人情債，一輩子也還不清。”

“如果這房子不賣，我們就起碼要貸款20萬，那我們要還到什麼時候呀。”

“還錢總比存錢快，乘我們現在還年輕，背一點債也不是壞事，真的問銀行借到了錢，買好了房子，我們就把這套房子租出去，用租金還貸款。”

“租金能有多少呀？哪夠呢？要不這樣，買房超過20萬，我們就把這套給賣了，不到20萬，我們就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點子出的好，我們要不現在說好，以後，我的工資就用來還貸款，你的工資用來日常開銷，我們繼續過苦日子，熬個幾年。”

佳佳打了個哈欠，見兒子已經在懷裡睡著，就說：“我不管了，都聽你的，我要睡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