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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忙碌而又有序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眨眼間,《醉時歡》的拍攝程序便到了尾聲。
穿好威亞服的祁央晃悠悠地被吊上半空。前段時間磨蹭出來的傷口傳來一陣熟悉的刺痛,祁央深吸了口氣,沖地上的人員比了個ok的手勢。
先前,劉音讓醫護人員親自確認祁央和容成姣恢復得十分完備後,劇組所有需要用到威亞的武打戲才開始拍攝程序。雖然再沒有出現過像那天那樣的意外,但是每次主演群演被吊起來時,所有人都會不自覺地捏一把汗。
而祁央也是實打實地體會到了威亞服的不可愛之處。
想起自己大腿內側勒出的血痕,祁央倒是理解,自我安慰道至少沒有掛逼的搞鬼,自己還能留下一條狗命。
時空管理局學徒——高危職業,慎選!
今天這一段拍攝內容已經到了電影的中後期,也是整部電影的一個轉折點和大高潮——其實也是祁央當初試鏡的那個小片段。人妖對立的懸殊身份令何淺風與靈月終於走到了誰也不願意見到的那一步。
原本就資質絕佳的除妖師已是名震一方的大能,上古妖獸褪去最初的青澀與懵懂,終成萬法難傷的禍世妖王。她們被身後心懷鬼胎的各方勢力、被各自肩膀上所承擔的無法逃脫的責任、被那斬不斷的可憐可笑的宿命推搡,以至於最終站上了萬物的頂端,卻不得不以刀劍相向。
只是,人類這一方,除了何淺風,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局——
一個以何淺風為餌,引出靈月後施以重重天羅地網,只為一擊絕殺的——上古妖王的必死之局。
但是,從小堅持「妖也有善惡之分」的何淺風尚且沒有磨滅最後的一絲人性,哪怕如果是從前並未相識,面對世間傳聞「遇上之後死傷無休」的妖王,她也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衝上去廝殺。
更何況,何淺風清楚地知道,對面的女子哪裡是暴虐的屠戮者。
她永遠也忘不掉二人初見時少女那雙清澈透亮如同閃爍著星子的眼睛。
何淺風只知道,她是靈月,是那個永遠會甜甜地喊著自己「姐姐」的小妖獸,是她想保護一生的至親至愛的人。
但是,一心想要維護正義的「正道人士」怎麼會允許他們精心制定的計劃出現紕漏?
棋子,是不被允許擁有自己的思想的。
棋局的形式陡然轉換,陰謀張開血盆大口,直直朝何淺風咬去。
最後那一擊到來時,何淺風只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毫不猶豫地擋在了自己身前。
霎時間,血雨紛飛,那道熟悉的氣息飄然減弱,瀕臨潰散。
「姐姐別哭。」靈月倒在何淺風懷中。她啞著嗓子,好像努力想要拭去她眼角旁的一滴淚,但細瘦的手臂抬到一半便無力地垂下,「人妖殊途,自古正邪不兩立,姐姐,天道如此,我們……」
「你閉嘴!」何淺風雙目赤紅,一隻手按壓在靈月的腹部,似乎想堵住那道猙獰的傷口。「什麼天道,什麼宿命,你不是從來不信這個的嗎!」
她將臉埋入靈月的頸窩間,顫抖著聲線唸叨:「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
靈月很努力地勾了下嘴角,露出了一抹很複雜的笑容。
她輕輕勾住何淺風的脖子,虛弱到極點的靈月幾乎完全藉助後者的力量才終於貼上了她的唇瓣。
沒有火熱的情色和慾望,只有無盡的不捨與眷戀。
像一個最後索要到甜美糖果的小女孩一樣,靈月的眼睛儘快地劃過了一絲水亮。
她已經耗盡了最後的力氣。
「姐姐,一直以來承蒙照顧了。對不起。還有,我愛你。」
「卡——」
一遍過。
誰也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