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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作勢，但在丈夫面前就裝不成了，不知道丈夫會不會跑掉。

過了幾天，到了看婦科醫生的時間，她忐忑不安地去了醫生的診室，是一個女醫生，她特意選的，如果她不計較男女，至少可以早三天複查。但她想到那些令人尷尬的檢查，覺得還是選女醫生好。

那個女醫生有個很奇怪的姓，長相也很外國，自稱z醫生，讓她躺到診療床上之後，就用一個儀器觀察她那裡，感覺跟抹片差不多，不疼，有點脹。她原以為滴醋會火燒火辣地痛，但她還沒感覺到火燒，醫生說已經搞定了，讓她懷疑到底用了醋沒有。

她邊穿衣服邊問：&ldo;有問題嗎？&rdo;

醫生說：&ldo;要等化驗結果。&rdo;

&ldo;什麼時候才有化驗結果？&rdo;

&ldo;一週左右，到時我會打電話給你。&rdo;

她感覺自己又被懸起來了，辱房要等做過超聲波才知道結果，宮頸要等化驗之後才知道結果，一等就是一兩個星期，這哪是人過的日子？為什麼美國的醫生要直截了當把真相告訴病人？印象裡中國的醫生都是能瞞就瞞，只告訴病人家屬的。

她也懶得催系裡那位教授趕快寫推薦信了，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下去呢，還找什麼工作？還是趕快把論文寫完吧，免得查出癌症來，連論文都來不及寫完，一個到手的美國碩士學位就飛掉了。

但她寫論文也寫得很不安心，老是惦記著複查結果，又沒個人可以說說，老向姐姐訴苦也不好意思，訴了姐姐也會說&ldo;沒事沒事&rdo;，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搞不好人家當她是祥林嫂。

想跟丈夫談談，但兩個人就像太陽和月亮一樣，很難碰到一起。有天她實在忍不住了，把孩子送到學校之後，就去了丈夫的臥室，把他搖醒了，說：&ldo;喂，醒醒，我想跟你談談。&rdo;

他睡眼朦朧，很不高興：&ldo;幹什麼呀？這麼早把我搞醒。&rdo;

&ldo;還早嗎？我已經送完丁丁回來了。&rdo;

&ldo;你睡得早嘛。&rdo;

&ldo;誰叫你睡那麼晚呢？&rdo;

他很勉強地問：&ldo;什麼事呀？&rdo;

&ldo;還是體檢複查的事。&rdo;

他答非所問：&ldo;怎麼你這個月沒查排卵？&rdo;

她沒好氣地說：&ldo;人都快死了，還查什麼排卵！&rdo;

&ldo;什麼人都快死了？你一天到晚瞎說些什麼呀？&rdo;

&ldo;我總共就對你說了兩次，上次在電話裡沒說幾句，這次才剛開始，怎麼就是&l;一天到晚&r;了？&rdo;

&ldo;你就是愛咬文嚼字。&rdo;

她已經沒興趣跟他說複查的事了，知道他不僅不會開解她，反而會責怪她，於是賭氣地說：&ldo;懶得跟你說了，你睡你的覺吧。&rdo;

他叫住她：&ldo;喂，你怎麼回事？把我搞醒了又不說了，你是存心搗亂不成？&rdo;

&ldo;有什麼說頭？你又不關心，不在乎，我跟你說有什麼意思？&rdo;

&ldo;到底是怎麼回事呀？&rdo;

她想了想，走回他床邊坐下，把複查的事說了一下。

他說：&ldo;就這事？那幹嗎搞得嚇死人似的？不就是複查嗎？&rdo;

&ldo;你說我會不會生了癌？&rdo;

&ldo;檢查結果沒出來，我怎麼知道？&rdo;

&ldo;你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