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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髮膚授之父母,他還不至於就這麼回饋了人民。
莊一偉進到楊順國病房裡的時候,床上的人就醒了。
或許他壓根就沒睡著。
看見病房裡憑空多出兩個人,他先是詫異的瞪大了雙眼,隨後卻安靜下來。
後爬過來的辛健看見他這個反應挑了下眉:&ldo;你知道我們是誰?&rdo;
&ldo;不知道。&rdo;
楊順國的聲音很嘶啞,他一邊說一邊掙扎著往上挪動了一下,將聲音放到最低。
看了一眼莊一偉又看了一眼辛健,他苦笑著:&ldo;對於現在我這樣的情況來說,無論你們是誰,都沒多大的分別。&rdo;
就算是來要他的命,也只是讓他早點解脫罷了。
即便是借著微弱的月光,辛健他們也能夠很清晰的看到楊順國臉上的病容有多憔悴,他皺了下眉:&ldo;我是辛健,他是莊一偉,你寄了一封信給他還記得麼?&rdo;
病床上的男人在聽到莊一偉的名字時,眼神明顯亮了一下:&ldo;是你們。&rdo;
這句話,已經是承認那封信是他寫的了。
莊一偉往前走了兩步:&ldo;楊順國,你那封信上並沒有寫清參與這次瀆職的到底都有誰。&rdo;
或許是他怕信最後到不了莊一偉手裡,又或許是積於其他的理由,楊順國在信中只是暗示了還有人參與,卻沒有提供任何一個名字,所以莊一偉和辛健今天才要過來,沒有嫌疑人,他們根本無從可查。
畢竟一個案件流程下來,涉及的人太多了。
他們不可能挨個排查。
楊順國聽到了莊一偉的話,表情僵了一下,他沒立刻回答,似乎還在猶豫。
&ldo;既然已經決定寫那封信,說不說名字,又有什麼分別?&rdo;
這話是辛健說的,他看著病床上的男人:&ldo;我是巫世國抗訴案的主訴檢察官,為了那個案子,我被人關在外地整整三天。我知道這個案子牽扯的人很多,甚至是一些我們壓根動不了的人,但是從我接手巫世國案開始,我就跟自己說,無論壓力有多大,我一定要還給被害人一個公道。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無論是兇手,還是為了自己的個人目的而淪為幫兇的那些人。&rdo;
人確實是無法改變一個環境。
但是可以選擇是否向這個環境妥協,至少他跟莊一偉都已經做了選擇。
楊順國的表情有些木然,他聽著辛健的話,視線一直半斂著。對於他來說,寫那封信,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那些名字,如果他敢說出來,在寫信的時候就已經說了。寫信是因為他不想帶著這份惴惴不安的心態面對自己的結束,但是這並不等於他就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英雄。
很輕的咳嗽了一聲,他放在被子外面的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ldo;我……並不知道都有哪些人……&rdo;
說話的語氣帶著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畏懼還是衰弱的身體。
辛健皺著眉:&ldo;楊順國,我們是從你隔壁的房間爬過來的,這裡是十一樓。&rdo;
他盯著病床上的男人,很冷靜的重複了一遍:&ldo;我再問你一次,關於巫世國的案子,涉嫌瀆職的人都有誰?&rdo;
病房裡的氣氛很壓抑,甚至充滿著一種死寂。
楊順國不開口,屋裡就連三個人的呼吸聲似乎都清晰可聞,掛在掛鉤上的輸液袋,液體一滴一滴的往下砸,就好像砸在幾個人的心口一樣,讓人焦躁不安,喘不過氣。
沉默的僵持在刻意被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