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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杳道:&ldo;裕親王。&rdo;
沈恪並不打算瞞著她,曼聲道:&ldo;從我傷了腿,開始做怪夢之後。&rdo;
蘇杳杳疑惑:&ldo;什麼夢?&rdo;
沈恪卻是闔眼吁了口氣,&ldo;以後再與你細說,今日天晚了,我送你回府。&rdo;
有些事,他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若那些夢和溫言給他那個鏡子裡所展示的畫面是真實存在過的,那麼已經身亡的蘇杳杳是如何活過來的,他後來又做了些什麼,導致時間回到了現在?
蘇杳杳看著他莫測的臉色,想要追問些什麼,話在嘴邊繞了一圈後,又咽了回去,點了點頭說:&ldo;好。&rdo;
華燈初上,月上柳梢。紅牆綠瓦分辨不清顏色,悉數化為黑漆漆一片。
暗室裡,一盞琉璃燈昏黃,金絲楠木桌面上的瑪瑙蓮臺博山爐冒著裊裊暖香,濃鬱卻不膩人,似蓮般清雅,花果般香甜。
敬太妃取下斗篷上的帷帽,斜看了一眼後,淡聲道:&ldo;這香已經絕跡,難為你還能找到。&rdo;
她對面,坐了一位面目儒雅的男子,穿了件秋香色的繡鶴長錦袍,眼角淺淺的溝壑也不掩其年輕時的風華清靡。
他笑了笑,&ldo;只要你喜歡便好。&rdo;
敬太妃目光閃了閃,眸中染上淒色,伸手倒了盞茶推到他面前,留下一縷飄搖的熱氣:&ldo;當不得裕親王這般看中。&rdo;
&ldo;裕親王……&rdo;他呵笑一聲,盯著敬太妃手上那枚藍寶鑲嵌的戒指,&ldo;你既然還戴著,何必與我如此疏離?&rdo;
敬太妃笑了笑,手指捏著戒指轉了一圈,自指尖褪下,擱到掌心遞過去,&ldo;還你。&rdo;
&ldo;什麼意思?&rdo;裕親王蹙眉,捏起來套在食指上。
迎著他打量的視線,敬太妃斂去笑意,&ldo;這話該由我來問你才是,你曾許諾過什麼,怕是早已忘了。&rdo;
裕親王勾唇一笑,語氣涼薄:&ldo;我這麼做不是很好嗎?&rdo;
&ldo;好?&rdo;
&ldo;若你是指流言的話,現在人人都在懷疑沈珏,各方勢力明裡暗裡都在盯著,我將他放到別人眼皮子底下,再親自動手替他斬除障礙,豈不是正好證明,這些事非他所為,也就名聲差幾日罷了。&rdo;
畢竟是經歷過宮斗的女人,敬太妃要是不知道這個老狐狸的想法,這麼多年就算是白活了,當即就嗤笑一聲,&ldo;你是幫他還是幫你自己,你我彼此心知肚明。這麼多年權利薰陶,你對這至高之位,就沒有點別的想法?&rdo;
裕親王眸光暗了下來,沉聲問:&ldo;你當真這麼想?&rdo;
&ldo;是!&rdo;敬太妃毫不猶豫道,&ldo;與權利比起來,我算什麼,我的珏兒又算什麼,不過是你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罷了!&rdo;
裕親王沉默片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忽然低聲笑了起來,而後越笑弧度越大,直到朗聲,&ldo;我便是有了想法又如何,你與皇位本都該是屬於我的,當年我沒弄死沈珏已是仁至義盡,憑什麼現如今還要幫他的兒子去爭奪皇位!&rdo;
敬太妃眉心一跳,慌忙問道:&ldo;你想幹什麼?&rdo;
&ldo;你說沈恪要是知道了他的腿殘,與沈珏有關,會如何?&rdo;裕親王面上閃過癲狂之色,竟似變了個人,再無半點儒雅,&ldo;蚌鶴相爭,我坐收漁利,不過你放心,事成之後,我會接你到宮裡,讓你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