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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萬無一失？&rdo;沈珏轉身，鴉青色長袍上繡著的螭紋在燈下散著暗光，他緩步靠近，捏住郭嘉的下巴，指尖在她唇角摩挲。

&ldo;不是會預知嗎，那你來告訴本王，為何蘇承業毫髮無損，反而是本王折了兩人。&rdo;

郭嘉被迫抬頭，露出瑩白的臉，細長的眉下一是雙勾魂攝魄的眼，長睫卷密，鼻樑挺翹，她的唇略薄，嘴角微微上揚，端的是美人如玉般模樣。可惜那張天生的笑唇摻了懼色後，便顯得有些怪異。

&ldo;是蘇杳杳……&rdo;她小聲開口，若有所思道：&ldo;她是這裡頭唯一的變數。&rdo;趨利避害人之本性，既然是蘇杳杳查出來的，這事也該由她擔著。

沈珏眯了眯眼，拉著郭嘉坐回椅子上，伸手摟住她的腰，&ldo;說說看。&rdo;

郭嘉自覺的靠上他肩頭，緩緩道：&ldo;殿下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白府那次被她逃了，尚可說是她運氣好，可接下來的一切，是不是太過順遂了。&rdo;

沈珏沒有接話，漫不經心地在她腰間勾畫。

郭嘉想了想，繼續道：&ldo;會不會是她預先知道了什麼？所以才……&rdo;

&ldo;即便是知道，若此事放到你身上，你能如她那般順藤摸瓜，差點查到本王身上嗎？&rdo;沈珏勾了勾唇角，&ldo;別忘了，魏德遠手上那些證據，可是連你都找不到。

郭嘉心頭一凜，低聲道：&ldo;是屬下失策了。&rdo;

&ldo;你害怕什麼。&rdo;沈珏輕挑起她的下巴，唇角還帶著笑，眼中卻有猙獰閃過：&ldo;張昌行不堪大用，死便死了，只是，本王希望這樣的事不會再有下次。&rdo;

&ldo;是。&rdo;郭嘉眨了眨眼睛，放柔了聲音，&ldo;但在我預知的場景裡，蘇杳杳應該是在三年後才會嫁給齊王，也不知提前讓他們扯上關係，究竟是好是壞。&rdo;

直覺告訴她，若不對蘇杳杳先行下手，以後恐怕還有更壞的事情發生。

&ldo;沈恪註定一死，至於蘇杳杳，為什麼就非得嫁一個廢人呢……&rdo;沈珏頓了頓，將郭嘉推開些許，起身走了兩步，意味不明地說：&ldo;蘇承業如此猛將，若能歸本王麾下，倒是不必再費周折。&rdo;

郭嘉抿了抿唇，轉念便猜出了沈珏在打什麼主意，&ldo;可萬一……&rdo;

沈珏握緊手心，慢條斯理地說：&ldo;把你那些小心思收好，本王看重你，並不代表你能左右本王，懂嗎？&rdo;

郭嘉一震，低下頭來，&ldo;是。&rdo;

……

靡靡秋雨，在黎明時雲銷雨霽，天泛起魚肚白，朝日未升，沾了水的綠植上蓋著薄薄的霧氣。

晨光熹微中，失眠一整晚的蘇杳杳索性提了把劍到院子裡舞著，凌厲的劍氣將矮樹從上掛著的水珠掃落，砸在地上瞬間沒入地裡。

&ldo;小姐，少爺回來了！&rdo;一丫鬟腳步匆匆進了院子，站在牆根下高聲向她喊道。

蘇杳杳挽了個劍花收勢，一時沒反應過來，&ldo;哪個少爺？&rdo;

&ldo;……&rdo;小丫鬟愣了愣，&ldo;就是少爺啊。&rdo;

&ldo;他不是在軍營裡頭待著嗎，回來幹什麼？&rdo;蘇杳杳腦瓜子一陣發懵，蘇清澤一回來，少不得又是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