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庭矛盾(第2/2 頁)

總之生活氣息很濃。

各家各戶住得也都挺狹小的。

張志鵬走入樓道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已經準備睡覺了，電視機在咿咿呀呀地響著。有雄壯的歌聲傳進樓道：

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

睜開眼吧小心看吧

哪個願臣虜自認

因為畏縮與忍讓

人家驕氣日盛

開口叫吧高聲叫吧……

這是霍元甲的主題歌《萬里長城永不倒》。

張志鵬輕手輕腳地走過樓道，樓道里瀰漫著一股子煤球燃燒不盡的硫磺味。樓道兩邊都擺的有各種雜物。但總體來說，收拾得還算整潔。

走到家門口，張志鵬掏出鑰匙，開啟了門。

父母都還在看電視。

母親王玉琴看見他回來，趕忙站起身：“怎麼回來這麼晚？”

“吃了嗎？”

“看看，都淋溼透了，這樣子是要感冒的。”

母親遞過來一干毛巾，讓張志鵬擦擦臉，趕緊去換一身乾衣服去。

父親則是隻看了一眼，嘆了口氣，就又繼續看自己的電視。

他對這個兒子已經不抱什麼希望。

電視螢幕上演的也是霍元甲，這電視劇其實八十年代中期就開始在內地播出。反覆重播，收視率仍然相當高。

“媽，我在單位加了會班，沒想到一晃眼就9點多了。”張志鵬說了一句，他就回自己房間換衣服。

他姐張志玲自己在學校青年教師公寓有宿舍，不在家住。

家裡也住不下。

一邊換著衣服，張志鵬聽見父母在外面說話。

父親很生氣的樣子：“不學無術！整天跟一幫街溜子鬼混！再繼續這樣下去，遲早去吃牢飯！”

“我怎麼生了這麼個不中用的兒子！”

“都是你太慣著他！”

母親則是壓低了聲音說：“你吵什麼？”

“孩子剛才不是說了嗎？他是在單位加班了。”

父親嘆了口氣：“你聽他瞎扯！什麼在單位加班，他一個打雜的，能比教授還忙？他就是鬼混去了。”

母親說：“孩子大了，你給他留點面子！不然一會他又要離家出走了！”

“我覺得這幾天他已經老實好多。”

父親說：“算了，我生什麼氣啊？！只要有我吃的喝的，我啥也不管！”

張志鵬搖了搖頭，這具身子的前主看來是真把父親心給傷透了。

他穿過來的時候，是在馬路邊，大半夜的，醒過來發現渾身衣服髒兮兮，一身的酒氣。顯然前主是喝酒太多，醉倒在路邊嗝屁，讓張志鵬撿了個漏。

前主就是個標準的長安閒人，也就是地痞惡霸。這稱呼八零九零年代很流行，但後來漸漸沒什麼人再用，後世大家都以“社會哥”來代指痞子。

張志鵬決定待會兒跟父親好好說說話，讓他知道，往日的自己已經死了，今日的自己，一定會好好上進。

換好了衣服，張志鵬從自己小房間走出來。

“媽，有吃的嗎？饃饃就行，我墊墊，肚子有點兒餓了。”張志鵬笑著說。

母親擦了一下眼睛，擠出來一絲笑說：“給你留的有菜，我去給你熱熱。”

張志鵬說：“不用熱，這天也不冷，將就一下吧，沒事兒。”

說著話，他就自己把剩的菜找出來，拿了個饃，放到小桌子上開始吃。

父親又恢復了一臉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