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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抬眼望著渾身散髮匪氣蘇杳杳，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過了一刻鐘，蘇婉瑩便帶著清月與秋霜顫顫巍巍走了進來，&ldo;姐姐找我何事？&rdo;

蘇杳杳高坐在暖閣內的軟塌上，皮笑肉不笑的說：&ldo;喲，你來啦。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秋霜，給你家主子抬張杌子。&rdo;

秋霜環視了暖閣一圈，就見青黛自角落中走來，將杌子塞到她手中。

蘇婉瑩眸光暗閃，委委屈屈地落坐，杌子陳舊的不像樣，上面連軟墊都沒鋪，看起來還不如蘇杳杳腳下的踏板光鮮。

&ldo;怎麼，你覺得委屈？&rdo;蘇杳杳指尖在憑几上敲出&ldo;咯噠咯噠&rdo;的聲響。

蘇婉瑩搖頭吸了兩下鼻子，&ldo;不委屈。&rdo;

&ldo;或者說，我曾經罪過你？&rdo;

&ldo;沒有。&rdo;

蘇杳杳走近她面前，一把擒住她的下巴，迫使著蘇婉瑩抬頭，猝然而來的動作，驚得她渾身顫抖。

蘇杳杳並未用力，怕不小心又將人下巴給卸了，&ldo;若沒有，你為何要指使杜若對我下毒？也難為你能想出那般陰損的法子。&rdo;

蘇婉瑩髮絲垂落在背後，瑟瑟發抖，&ldo;我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麼。&rdo;

&ldo;你真的聽不懂嗎？&rdo;蘇杳杳聲音邪邪的，眸光泛著陰冷，頭也不回地吩咐道，&ldo;把那藥給我拿來，你吃下去，我便信你清白。&rdo;

青黛立時湊了過去，從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子裡取出一枚丹藥交給她。

秋霜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關節處泛著青白。她猛地向前躥一步，卻被房間裡其餘的丫頭死命拉住，忍不住大喊道：&ldo;大小姐，你別欺人太甚！&rdo;

蘇杳杳瞟了她一眼，冷聲道：&ldo;欺人太甚？今日，我便讓你們瞧瞧，什麼叫欺人太甚。&rdo;

說罷，她指尖稍稍用力，將蘇婉瑩淡色的唇捏地微張，那枚土褐色的丹藥眼瞧著就要落到蘇婉瑩口中。

&ldo;俏俏！&rdo;

嘭一聲，房門被大力撞開，晚風裹著絲絲涼意湧進來，月門隔斷上掛著的珠簾碰撞出聲響。

&ldo;爹孃救我。&rdo;蘇婉瑩哽咽著出聲，因為嘴巴合不上，聲音有些含糊。

蘇承業大步跨過門檻，行走間衣擺獵獵作響，帶著風聲靠近。

他伸手捉住蘇杳杳的手，將她甩到一旁，&ldo;你在胡鬧什麼！&rdo;聲音怒急，沒有往日的半絲和藹可親。

蘇杳杳看著陌生的父親，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ldo;報仇！&rdo;

第13章

滿屋子的寂靜，門外的天如同被刷上了一層灰，高懸在梢頭的新月，猶如開了鋒的利刃，割裂穹頂。

蘇婉瑩幾乎在瞬間跌坐到地上，唇色煞白，眼圈漸漸泛紅，直呢喃著：&ldo;我沒有，我沒有……&rdo;

蘇杳杳笑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像是深淵中的一汪寒潭，帶著一股子迫人的陰氣。

蘇承業挪了挪腳步，視線從蘇婉瑩身上飄開，意味深長地掃過蘇杳杳，&ldo;我說了，這件事爹會處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rdo;

&ldo;像什麼，自然像個瘋子。&rdo;蘇杳杳徐徐道：&ldo;女兒等了這麼幾日，也不見您有任何動作，您在等什麼，等她置我於死地嗎？&rdo;

&ldo;住口。&rdo;站在旁邊一直沒作聲的許氏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