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罪與惡(第1/2 頁)
這世間所有的糾纏不清,無非三個字,罪與惡。 白魚帶領著智人,走出了海下。 A系統依舊在開發,智人依舊是智人,或許是高階文明的偉大。 智人智商高,紛紛化身為商人,做生意,以誠信為根基,很快就獲得了成功。 所有智人都找到了新的生活。 白魚看在眼裡,笑意盛滿了眼窩。 他想,這就足夠了。 所有人都要幸福啊。 後來,白魚考進了A城,透過了A考,獲得了進城的資格。 他的一生都在致力於科研,維度論的驗證和實驗。 聽起來,好像很容易。 可是,你忘了。 棄暗投明的人,本就不多,棄之放之,拾之抬之,又何幾人。 他有罪,也有惡,但是他認。 如果,如果。 他擁有完整的人生,一切會不同,大不同。 十歲那年,他有一個青梅竹馬,她很容易就臉紅,她與他,關係曖昧,止於禮。 她喜歡問他問題,例如,“白魚,今天晚上有星星嗎?” “不知道。” “白魚,今天晚上有月亮嗎?” “笨蛋。” “白魚,今天晚上會有流星嗎?” “你話好多。” 他轉頭看著她,稚氣未脫,“你喜歡我。” 她臉紅,岔開話題,“對啊,對啊。” “我喜歡的東西可多了。” 她指著黑漆漆的天空,眼底有璀璨的星河,白魚一怔,心跳猛的加快,他的手指揪緊衣服,眼睫顫抖的不像話。 “你看,黑色的天空我喜歡,旁邊黑漆漆的月亮我也喜歡,地上的房屋我也喜歡。” 其實,那一夜沒有月亮,什麼都沒有。 白魚也沒能說出那一聲,笨蛋啊。 她想說,笨蛋啊。 我是想說,未來的月亮會很亮,我和你會有一個家。 月亮,永遠都不會圓。 白魚一生中,最悸動的時刻,無非兩次,一次就是那晚漆黑的月亮。 另外一次,是血紅的戰場。 他眼睜睜看著,父母死在面前,推著他逃跑,血痕順著臉部下滑,猙獰又悲愴。 他不停的喊:“救命……救命啊!” “我們不是壞人……不要殺他們啊!” 他看見旁邊縮成一團的她,收起了眼淚,朝她伸出手,帶著她逃跑。 那一夜,有月亮,半弦月。 她抓緊他的手,明明很害怕卻還在安慰他,“白魚,不要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白魚身體一僵,抱住她,輕聲說:“別怕,我會保護你。” 她說,嗯。 兩個人跑到了海下的礁石,那裡格外的隱蔽,智人特意設定了機關,普通人根本無法踏足。 那天,她跑出去找食物,偷偷瞞著他。 臨走前,她笑著說:“白魚,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最喜歡你了。” 白魚睡的很沉,幾天的不進食,讓兩個人都很虛弱。 儲存體力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覺,降低能量消耗。 她不忍心,決心去找食物。 殊不知,外面有人在請君入甕。 她沒能找到食物,反而被威脅,“把裡面的人叫出來,否則,我就殺了你!” 她不害怕,用意識流將找到的食物偷偷運輸到礁石。 又等了差不多五天,為首的人不耐煩,逼問她:“哭啊,把裡面的人叫出來。” 她咬唇,不說話,連呼吸都特意放輕。 幾個人沒什麼耐心,殺了她。 白魚正躲在礁石後面,看見這一幕。 清醒的衝擊跟醒目的畫面相融,他一時分不清夢境跟現實。 大腦亂,一下子宕機了。 瞳孔一縮一擴,像個沒有生命的機器,麻木的轉動發條,虛假的扮演人類的情感,肢體僵硬。 淚不停的滑落,堆成了一陣雨,他渾身溼透,面目全非。 血,都是血,死了,全部都死了。 這裡,沒有人了。 都被人殺了。 他的頭皮發麻,血液逆流,嗓子眼堵塞了一團血塊,手指深深摳進肉,露出血淋淋的傷口,那一刻,他就萌生了邪惡的想法,死啊,全部人都去死。 罪與惡,分不清誰先誰後。 如此,罪與惡更像一對孿生兄弟,你降臨的一刻,我便如影隨形。 所以,棄暗投明並不容易。 不是說放棄不容易,而是承認自己的過錯不容易,承認自己犯過的錯很難。 從當上惡人起,好人註定與他分道揚鑣,他的下場,早有預判。 你若問他,為何棄暗投明,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