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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著他對幹警說：先收押，等我和領導商討過再審。小於你留下。

我叫住了正要一起出去的書記員。

室裡只剩下了我和書記員，我點了根煙：小於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書記員想了一想，搖了搖頭。

我抽了一口煙：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上面非要我來審訊這個人，我是搞外勤的，為什麼會派我插手內務。

書記員奇怪的看著我：怎麼，陳隊你不知道?是這個犯人點名讓你審的，不然他根本什麼都不肯說。

我愣住了，什麼時候我們警察可以象上選單一樣隨便由犯人點菜了?

切都變得詭異起來。

(六)

書記員繼續說：三天前這個犯人來到警局自首，當時是大李主審，審訊室裡就是我做的記錄。犯人開口就說：你叫劉進輝來。大李的脾氣你知道，那個暴啊。聽他這麼叫劉局，當時就下了黑手。

我追問：後來呢?書記員吞吞吐吐的說：後來劉局就來了，那個人在劉局耳邊說了幾句話，劉局當時臉色就變了，先一把撕碎了我的記錄，然後電話叫來了王局，再然後王局電話請來了已經調到鄰縣當縣長的王科，然後是退休的一幫老同志，一晚上所有的局裡老字輩基本都到齊了。

後來我也被排了出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老字輩們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出來，臉色陰沉，劉局劈頭就對我說：立刻叫陳明放下手裡一切事情，火速回來接受這件案子。回來後讓他立刻審訊。

我繼續問書記員：那你怎麼知道是犯人點名我審，而不是劉局將這件事推給了我?

書記員壓低了聲音說：因為劉局他們走後我進去，那個犯人突然抬頭問我：你通知陳明瞭嗎?

我聽的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根本不認識裡面這個人，而且看樣子他根本也不認識我，怎麼會纏到我身上來。

書記員聲音更低了：而且，在你到這裡的路上，三天裡犯人問了不知道多次：陳明怎麼還不來。

劉局的電話關機了，我開啟審訊門就準備去他辦公室等他。身後小於叫了聲：陳隊，還有件事。

我回頭看了看他，聽他說：大李已經三天沒見過他人影了。手機也沒人接

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推開門，劉局就坐在辦公桌後，見我進來，急切的站了起來：問出什麼沒有，問出什麼沒有?

我搖搖頭：口供沒有，故事就有一堆。劉局立刻說：那你把他講的故事複述一遍給我聽。

我說：你找小於要口供把。上面非常精彩。劉局追問：有沒有口供上沒有的故事?

我想了想：好象有兩個吃人的故事沒記錄。聽的時候只有我在場。

劉局的臉好象立刻蒙上了一層灰色：快講，我命令你立刻複述給我聽。

我想了一想，搖搖頭：除非你告訴我你們這些老同志究竟在搞什麼名堂。跟跳大神似的半夜不睡覺都在審訊室裡折騰什麼了?那個張洪山到底是什麼人物。

劉局焦急的說：你先說，說完了我自然告訴你，也到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我迅速講完了張宏山對我說的兩個食人的故事，然後驚訝的發現劉局手抖的跟梭子一樣，手裡杯子裡的水糊了一桌子。

我連忙過去幫他把杯子拿了下來，他騰出手來立刻打電話：王局，快來我辦公室，陳明有發現。

我給他又倒了一杯開水，劉局喝了一口，對我說：其實，你現在審的這個人，30年前就到我們局裡來自首過。(第一章 自首的犯人 完)

日期：2008-11-6 11:25:00

(一)

三十年前?我手一抽碰掉了劉局手裡的杯子，那個張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