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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林昭昭是男的。
林昭昭怔忪,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下一瞬,刺啦一聲,裴劭撕開她的領口。
也是這一刻,兩人之間那種若隱若現,像是窗戶紙一般的東西,被倏地捅穿,光亮瞬間照進屋中。
裴劭的瞳孔狠狠地縮了起來。
他看到,林昭昭鎖骨精緻,白嫩的脖頸處,掛著兩道暗紅色的帶子,帶子連著的,是塊繡牡丹花的軟緞紅肚兜。
肚兜。
他的手僵在半空。
林昭昭手忙腳亂掩起自己衣衫,她面紅耳赤,尖叫著踢打他:「滾!裴劭你給我滾!」
裴劭大腦一片空白,他想伸手去抱她,也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淚,卻也知道不合適,便連手腳也不知道怎麼放了,他還想說原來她真的是女孩,想問她為什麼一直瞞著他,但太多話要說,便也啞然。
突的,林昭昭摸到床頭一個燭臺,毫不猶豫地砸向裴劭,許是裴劭心裡有愧,他不躲不閃,直到額角被砸得血液迸流,後來,傷口結成一道小小的疤痕——
到現在,已經完全不見了。
夜色正好,黃梨花木雕四時花卉拔步床上,林昭昭窩在裴劭懷抱裡,她手指在他額角摸索,找了小一刻,也沒有找到當年她羞憤欲死之下,砸出來的那傷口。
她嘆了嘆,小聲說:「真好,你向來不留疤痕。」
裴劭捏住她的手指,放到自己頰邊,黑暗中,他雙眼十分明亮,音色略略低沉:「好什麼?」
又呢喃自言:「什麼都留不下來。」
他順著她的手掌親吻下去,把玩她手腕上的金腕釧,這對指頭寬的首飾很輕薄,緊貼著她的手腕。
林昭昭指頭顫了顫。
如果什麼都留不下來,難道不是好事。
忽的,裴劭拉著她的手往下:「再來一次。」
林昭昭赧然,推他胸膛:「方才不是……」
到底賴不過,罷了,她認命地幫忙。
細微的聲音在靜謐中,尤為明顯,裴劭的喟嘆聲夾雜在其中:「阿暮,到底哪天能行?」
林昭昭道:「兩天後吧。」
裴劭正色,說:「騙人是小狗。」
林昭昭:「……」
幼稚鬼。
雪淨堂和水霰堂之間,在極小的矛盾過後,又再顯溫存,便是滿霜這種呆腦瓜子,也終於察覺不對,小聲問歸雁:「那……我們以後還叫奶奶成『三奶奶』嗎?」
歸雁說:「奶奶尚未和離,按往常來就好了。」
「哦。」和歸雁一樣,滿霜也不覺得林昭昭有違女德,甚至巴不得林昭昭快進國公府,那她豈不是能總吃到好吃的了?
只是滿霜也想不明:「我瞧著,國公爺待咱們奶奶,那是沒話說的,為什麼奶奶就不和伯府兩斷,進國公府呢?」
歸雁疊衣服的動作頓了頓。
她看向滿霜,一字一頓,說:「阿霜,這些話,你千萬不能在奶奶面前說。」
滿霜雙手捂住嘴巴,歸雁一認真起來,她還是很害怕的,連忙說:「好,我曉得了。」
另一頭,水霰堂水雲齋。
幾位官員在和裴劭匯報完事務,李彰和武平流待在耳房邊吃茶邊等著,胡天來找他們時,已快到酉時。
胡天暗示:「兩位大人且看著時候,酉時三刻,公爺要進晚食。」
這是告訴他們兩人,別拖時間。
過去裴劭向來隨意,若到了飯點,事情還沒弄完,飯食乾脆就延後,哪有這麼掐著時間的。
除非要陪什麼人一起吃飯。
武平流咂摸著:「果然是喜糖啊。」
李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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