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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則修開啟消毒櫃，問，&ldo;你是要大碗還是小碗?&rdo;

楊一葉順勢看向消毒櫃，裡面除了盤子，碗有兩個尺寸。

所謂的大碗，跟她臉差不多的尺寸。

為什麼要問她這種問題?她看起來像是會用臉一樣大的碗吃麵的人嗎?

&ldo;小碗。&rdo;楊一葉矜持道。

季則修拿了兩個小碗出來，走到灶臺邊盛面。

楊一葉見他盛了一碗後沒有離開，而是拿著另一個碗繼續盛。

她就要拿起放在臺面的麵碗，打算幫著端出去。

季則修：&ldo;你拿筷子，面我端。&rdo;

楊一葉默默縮回手，彎腰去消毒櫃拿筷子。

這時季則修也把兩碗麵都盛好，她跟在季則修身後走到餐桌邊。

吃飯時，楊一葉見季則修不怎麼動筷夾菜，只吃碗裡的面，以為她做的菜不符合他胃口，問，&ldo;我看你在咳嗽，所以菜弄得都很清淡，要是不好吃，要不要點外賣?&rdo;

季則修拿著筷子的手頓住，他抬眼朝楊一葉看去。

對面的女孩，依舊有著一雙仿若會發光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臉頰露出淺淺的酒窩。

一如二十年前那般。

&ldo;不是，我只是想多吃點吃麵。&rdo;

不是自己菜做的難吃就行，楊一葉稍稍放下心。

&ldo;光吃麵沒什麼營養吧。&rdo;

&ldo;喜歡。&rdo;

這麼大的人了，還挑食?

楊一葉不想浪費，更何況還是自己費勞力做的，既然季則修不吃，她只好一個人解決。

季則修果然如他口裡所說的喜歡吃麵，吃完一碗後，又去盛一碗。

楊一葉見他這架勢，怕自己煮的面不夠他吃，問，&ldo;要是沒吃飽，我再去下。&rdo;

&ldo;夠。&rdo;

本來吃飯時，兩人都沒怎麼說話，空氣中一度很安靜。

不過楊一葉見季則修吃完麵後，起身去廚房把鍋裡的麵湯都一點不剩的盛出來給喝了，忍不住好奇問，&ldo;光吃麵真不會覺得膩嗎?&rdo;

要不是她還算有自知之明，差點就以為她面做的味道太好，好吃到季則修連麵湯都捨不得浪費。

季則修深瞧她一眼，漆黑的眼底，隱隱在閃動些什麼。

瞬間晶亮極了，可很快又暗淡下去。

&ldo;小時候家裡窮，有一年冬天，我爸賭博輸了很多錢，被人追債，我媽帶我四處借錢以及躲債。除夕夜前夕，我媽帶我去一個遠方親戚家借錢，錢沒借到，還被趕了出來。親戚隔壁家有個小女孩，她正在院子裡放煙火，聽說我沒有吃東西，帶我進屋給我拿了一堆零食，還給我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rdo;

季則修咳嗽的原因，嗓音略沙啞。

他說這句話時，語速放的很慢，表情也極為認真。

楊一葉後悔自己多話，聽起來怎麼像是感覺揭開人家傷疤一樣。

她若有所思的點頭，&ldo;原來是這樣。&rdo;

季則修說話時一直不動聲色觀察她臉上表情，見她毫無反應，眼神微眯。

&ldo;你小時候會不會煮麵。&rdo;

楊一葉搖頭，&ldo;好像不會。&rdo;

是不會呢，因為那碗麵難吃的很。

可卻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面。

吃完飯，楊一葉本來是想照顧一下病人，可季則修二話不說就端起桌上的碗進廚房，楊一葉抹桌子。

殘局收拾乾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