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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弋已經是意外。如果你捲入,我怎麼和你舅舅交代?」
她的話如鯁在喉。
韓珉聲音低沉而緩:「周落,聽話。」
周落靜靜地望著他。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一一流連在他的眉角、眼梢,最終被他抓住。
這次,他的眼睛裡有了實質的情緒。
周落彎著唇角,眼神微醺,說:「我喜歡你,韓珉。」
「喜歡我不是一件好事。」
韓珉鬆開她的手。
男人目光專注,他的手將她一側的碎發捋到耳後,動作溫和。
他說:「我怕我會毀了你。」
語氣溫柔得,如同情人間的呢喃。
「沒事……」
少女俯身:「我讓你毀。」
她願意墮落、沉淪。
永不復醒。
十一
東北,丹城。
坐在老舊的桑塔納裡,孟昀掃了身旁的韓珉好幾眼。雖然不知為何,但他總覺得這些東西和韓珉格格不入。
原本他覺得,韓珉這個人就和他們這些應該是一輩子都沒有關係的。
來接他們的是一位人高馬大的壯漢,開車橫衝直撞,估計脾氣差不多也是。
孟昀右手緊拉車廂上的扶手,說:「大哥,我們這是去哪?」
壯漢聲音中氣十足:「羅成老家,丹城鄉下的一個地。」
一陣顛簸,孟昀胃裡犯噁心。
「還有多長時間到?」
「快了……」他指指前面,「就那兒。」
一眼望去,北方遼闊凋敝的大地枯黃色被厚雪覆蓋,雪色柔和萬物景緻,一下成了一幅文人騷客筆下的畫。
停下車,兩人跟著壯漢走到一家門前。
一隻白色的土狗驟然衝到他們面前,狂吠不止。
門咯吱被開啟,裡面走出一位婦女,她穿著厚重的羽絨大衣,朝著三人招手:「進來啊,沒事,它不咬人的。」
說著,她叫了叫狗的名字,狗顯然安分許多,一下子又鑽進裡屋。
北方供暖,室內比濕冷的南方不知道要暖多少。
婦女隨即將大衣脫下,她笑著帶他們進了客廳。
韓珉看著她拿來一盤花生瓜子,一壺茶水和若干杯子,從進來到現在,女人就沒有消停過,為他們倒好了茶水,才說:「你們等會兒,我去叫羅成。」
說完,她轉身就上樓去喊人。
孟昀往韓珉身旁站。
壯漢不客氣地往沙發上一坐,抓了一把瓜子說:「你們來遲了,昨天羅成就和我們說過了。」
邊說,他邊磕瓜子,往地上吐殼:「就你們在假,漏了。」
孟昀挑眉:「我看不像是漏了,是壓根不想告訴我們。」
他看了一眼韓珉,說:「通知的人是誰啊?」
壯漢磕著瓜子笑笑:「你想多了。」
他又看向韓珉:「韓醫生也想多了。」
韓珉哂笑:「只要羅成不想多,韓某就無所謂。」
說話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壯漢噤聲,掃了眼韓珉,開始獨自磕瓜子。
婦女跟在男人身旁,問:「今年長白山人參好像不多,你怎麼還要找這麼多人……」
男人不耐:「藥材是時多時少,但年年情況都不一樣,你懂什麼?」
婦女愣了下,說:「我是不懂,你們慢慢聊,我去做飯。」
羅成走到裡間,見到來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說:「韓醫生,坐。」
羅成至今無兒無女,在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個藥材商,常年奔波在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