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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病了。
她轉動眼珠子,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不遠處擰手帕,人影看到她醒來,趕忙走來,仔細將手帕蓋在她額上,聲音不掩驚喜:「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醒了就能繼續熬了……」
以雲看清女人的容貌,一時半會兒沒想起她是誰,只能有氣無力問系統:「我這是到下一個世界了嗎?」
系統:「看給娃燒糊塗了,照顧你的是綠柳。」
以雲比出剪刀手:「我沒糊塗,我現在手感很好,感覺剪雞雞能快準狠。」
系統只能咳咳兩聲:「自身難保呢,別亂來,不然我就強制退出世界了。」
以雲好像笑了一下,她裹緊被子,綠柳已經端來熱騰騰的藥,這位大姐姐眼眶有些紅:「我全聽說了,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唉,而且我從不知道,你竟然是女兒身……」
以雲驀地睜大眼睛。
綠柳壓低聲音:「你放心,你衣服都是我換的,除我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
以雲被朱琰針對,紫煙宮雖有人同情,但除了綠柳外,所有人都不敢再靠近謝以雲,深怕像綠柳那樣被牽累。
「謝、謝謝……」以雲的喉嚨很乾澀,聲音就像被砂礫磨過,說完幾個字,又覺得嘴裡一股子腥氣。
綠柳笑了笑:「咱都是過命的交情,談什麼謝不謝呢。」
她一邊餵謝以雲藥,一邊說她和小林子還有他們師父的計劃:「今日九月八號,我們錯過一次出宮的機會,目前暫時沒有別的機會,雖說宮裡每日都會運輸泔水,但那裡查得太嚴,無法通融,根本不可能……」
拿著另一條手帕給謝以雲擦擦嘴角,綠柳聲音極低:「但小林子說他會想辦法的,你千萬要忍住。」
以雲目中閃爍,她抬手按住綠柳的手,示意門外來人。
綠柳意會,突然改變語氣,尖銳地說:「餵你藥,算盡我最後一點情,以後,我們沒有恩怨,你若不服從長公主,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再幫你!」
她「嗒」的一聲放下碗,匆匆回過頭,剛走出耳房,就看到長公主站在門口,俊美的少年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綠柳心裡突突跳,直道好險,她跪下行禮:「奴婢給公主請安。」
朱琰隨手一擺,越過她走進小小的耳房。
朱琰不是一時起興來看謝以雲的,因為僅僅兩天,他就三次對著空氣說:「過來。」
最後一次時,他還在和淑妃說話,手上拿著貴妃那一派系貪汙賑災糧的證據,正思考怎麼把這玩意擺到朝堂上,狠狠挫朱珉一次時,忽然的,他想揉一揉毛茸茸的頭,於是下意識地朝他腳邊不遠處招手:「過來。」
可是回應他的是一陣寂靜,淑妃困惑地看著他,他才回過神來。
習慣真不是一件好事。
他心裡有點不舒服,就好像腦子不聽使喚,做了一些多餘的思考。
淑妃明白後,輕啜一口茶,說:「你若想養一條狗,那就讓人去宮外好好挑一條,你非把一個閹人當狗養,養著養著,肯定得生出點感情的。」
朱琰心想有道理,他本不該把人當狗養,若他從頭到尾把小閹人當人,現在殺起來就不會有任何猶疑。
在送走淑妃後,他腳步一轉,卻往偏殿的耳房過來,在門外就聽到宮女對小閹人決絕的話語。
很好,也只有像小閹人這樣的傻子,才會為別人捨棄自己的命。
他信步走進耳房,耳房裡很昏暗,有一股濃重的藥味,天氣還在三伏天,這兒卻陰涼得緊,朱琰眼珠子從左及右,環視四周,最後,落在躺在床上的謝以雲上。
謝以雲額上蓋著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白色布巾,但她的臉色居然比布巾還要白,她閉著眼睛,長睫在眼下落下模糊的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