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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此時還是白天。
“呼”的一聲,做門用的帆布被人拉開,任盈盈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唐近樓掙扎著做了起來,眼前卻是直冒金星,幾乎又要暈了過去,任盈盈皺著眉頭,取出一粒藥丸,放到唐近樓嘴邊喂他吃下。歇息了片刻,唐近樓半坐著倚在船艙之中,靜靜的看著任盈盈。
“你的內功大半都已經被廢了,壓制不住毒素,若不是有苗家配製的解毒良藥,恐怕早就已經撐不住了。”任盈盈淡淡說道。
唐近樓笑了笑,說道:“多謝。”
任盈盈道:“謝什麼?歸根揭底,還是因為我的原因你才會被藍鳳凰下毒。我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罷了……”
唐近樓搖了搖頭,虛弱道:“我可不是謝你給我下毒。我是謝謝你救我一命,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死在你父親手裡了。”
他一說到任我行,任盈盈登時臉色一冷,說道:“你傷了我父親,這件事我將來找你算賬。”唐近樓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心中只是靜靜的想:“她前些日子,費盡心思找那麼些人來追殺我,弄得江湖皆知,可是今天偏偏又救了我,這件事情要是讓江湖中的人知道了,那以前的追殺之事,可就成了笑話了。”
轉念一想,嘆了口氣,心道:“可不就是個笑話麼?原本就是個笑話。”
兩人相對而坐,默默無言,無話可說,氣氛頓時冷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任盈盈道:“你想不想到船頭去坐坐。”
唐近樓點點頭,說道:“早就想說了,船艙之中,實在是悶得很。”
唐近樓微微有些期待任盈盈是準備抱著自己出去呢,還是準備提著自己出去。結果都不是,任盈盈豪放的將床板帶人全都拖了出去。
船尾一個艄公,為兩人撐著船,讓這艘小船一路快速而輕捷的在長江之中穿梭。
唐近樓自從修行內功以來,準確的說,是從生下來開始,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連動一下都困難。江上清風徐徐,吹起他的亂髮,唐近樓深深吸了口氣,彷彿連身上每一處細微的肌肉,每一個細胞都被這清新的風吹走了疲憊和塵埃。
任盈盈一直靜靜的看著他,忽然說道:“我已經寫了封信送到華山,給你的師父,只說你跟魔教中人激鬥,受了重傷,讓他到武漢口來接你。”
唐近樓一怔,然後反應過來,說道:“多謝。”
任盈盈頓了一下,說道:“你的內功已經……不過以後努力練習,將來總有一天還能在練回來。我父親向來有仇必報,以後你要多加小心。”
唐近樓看著她,良久道:“多謝。”
任盈盈不再說話,轉過頭看著江水潺潺流過,微風吹來,她的髮絲在風中輕揚,唐近樓看著她的側臉,心絃就那麼忽然動了一下。
唐近樓轉過頭去,看向江面,那江水平靜的流淌,亙古不變,但誰又能知道,它那平靜的表面暗藏著多麼洶湧的暗流,唐近樓心道:江湖,江湖,莫非就是這個意思麼?
第114章 偶遇武當三道
任盈盈從回到船艙之中,片刻之後,優雅的琴聲從船艙之中傳出,聲音平緩柔和,像是母親的雙手撫摸在自己的身上。唐近樓知道任盈盈這是在以琴聲助自己調理內息,閉著眼睛,放鬆精神,只過了一小會兒,眼皮漸漸沉重,腦海中一片混沌,整個人漸漸深睡過去。
再醒來時,唐近樓已經躺在了船艙裡,右手搭在船艙的帆布上。唐近樓伸手,將帆布拉開一角,漫天的星輝頓時灑落進來。唐近樓看著頭頂那一輪彎彎的月亮,心中無喜無悲。小船靠在岸邊,那艄公不知去了何處休息,任盈盈背靠在船艙的另一側,閉著眼睛休息。
唐近樓看了他一眼,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出了船艙,到船頭坐下。
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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