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十九吻(第1/3 頁)
“你想死?”
許星純咬著牙,又問了一遍,語調冷嗖嗖的。表情顯露不多,卻隱隱戾氣逼人。
她忽然平靜了,往後退退,咬著嘴唇,“關你什麼事。”
“和我有什麼關係?付雪梨,你有親人朋友,你不是未成年,出了事情,能不能成熟堅強一點。你認為死就是解脫嗎?”
“你是我的什麼,到這裡說教我做什麼?”她緊緊追問一句。
默然很久。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付雪梨撇過頭去,有點受不了許星純許星純此刻的表情和眼神。
冷水噴湧而出,他的身上也全部被淋溼,襯衣緊緊貼著肌理。付雪梨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水,總之兩人的模樣都狼狽至極。
及肩的黑髮被水打溼散開,一縷一縷貼著白淨細膩的面板,眼睛烏黑溼潤。她腰軟的像要開出桃花。
“你別碰我。”付雪梨用力掰開許星純的手,推開他,跌跌撞撞往前走。
剛走兩步就摔到在地。膝蓋直直地磕在溼滑的瓷磚地面上,鑽心的疼。
真的好疼啊。
脊髓直達頭皮的那種。
緩了一兩秒,付雪梨知道身後的人在看著她。她咬牙,扶住一旁的洗手檯,忍著痛準備爬起來。突然一隻胳膊被人狠狠拉過,被人打橫抱起。
肩膀那出傳來持續的痛楚彷彿要刺進心裡,她感覺要被許星純捏碎了,卻忽然一點兒都不怕,身上也感覺不到絲毫冷。轉頭摟住他的脖子,把腦袋埋在肩上。
感覺到許星純渾身一顫。
付雪梨突然想笑。
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但是心裡卻莫名難受極了,一點一點揪著疼。
婊子的做作永遠比淑女的真話迷人。
許星純從來不懂。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從小就缺愛,她隨隨便便的一句玩笑話,甚至是謊話,就能讓他痛苦萬分。
記得很久以前,上高中的時候。有次她和他發脾氣,隨口說,“分手吧,許星純我真的煩透你了,你馬上就要逼死我了你知道嗎?再不分手我寧願去死。”
這當然是氣頭上的昏話,她太知道怎麼能讓一個人更傷心了。聽到這樣的話,許星純整個人似乎一瞬間都空了。
接連幾天的課他都沒去上,聽老師說是請了病假。
第四天放假。
付雪梨在家一覺睡到黃昏,天色已暗,出門吃飯。許星純坐在她家旁的花壇上,抽了整整一包煙。
身形孤零零的,像一顆挺拔嶙峋的樹枝。
她站了兩分鐘,才溜達過去。
剛接近,就看見許星純衣服上有明顯的血漬。袖口處尤其明顯,付雪梨心中大驚,忙過去拉起他的手臂。
上面全是縱橫交錯的傷口。
“你瘋了?!”她不敢置信。
他居然瘋狂偏執到這種地步,為了她隨便一句氣話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
許星純抬頭,眼裡很平靜,和她對視,握住她的手指,極其輕地落下一吻,“付雪梨,你要死,我和你一起好嗎。”
“”
他站起來。付雪梨掙扎著往後退。
幾秒的寂靜。
那時候她隱隱約約就意識到。
像許星純這種表面溫和的人,其實骨子裡比誰都絕情。
她死死咬著慘白的嘴唇。不敢有任何動作,脊背有冷汗滲出。
他俯身過去,下巴擱在她的肩上,鼻息噴灑在她耳畔,“不敢死,以後就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話。”
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像被一盆冷水猛然蓋頂。
“嗚嗚嗚,許星純你就是一個變態吧?”付雪梨腦子裡轟地一聲響,哭的更大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