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二十九吻(第3/3 頁)
影。
頭頂的小吊燈啪地按開,付雪梨收回手,一轉頭,嚇了一大跳,“——啊!”
“許星純,你裝神弄鬼幹嘛,想嚇死我啊?”她驚魂未定,酒都醒了大半。
“去房裡睡。”他聲音有點沉悶,卻沒解釋自己在黑暗裡坐了大半天的奇怪行徑。
付雪梨擰著眉頭,視線對好焦距,“我知道。”
結果一隻腿放下來,立刻痛得倒抽一口氣。腳背腳踝全部紅腫一片,高高地鼓起。
落在旁邊人眼裡,又是另一番景象。
“嘶,別碰別碰,我有點痛。”付雪梨臉頰有些發紅,忍不住想掙扎,嘴唇有些抽搐。
許星純動作一滯。
“別動。”他低聲說,然後去旁邊打了個電話。
接通後,說了兩句,電話那頭隨即破口大罵,“許星純你丫沒學過醫啊?!!崴個腳至於麼,還專門打電話問,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老子剛剛做完一臺手術你知道嗎!!破大一點事大半夜的擾人清夢,神經病!”
這個聲音在夜裡有些太大了,許星純聽的面不改色,付雪梨都有些尷尬起來。
幸好家裡還有碎冰塊,可以敷一敷。許星純身上有傷,行動不太方便,只有一隻手能用勁。他用一種很彆扭的姿勢,半跪在她面前。
“好疼。”付雪梨差點哭出來,另一隻腳蹬上許星純的肩膀,想要脫離桎梏。
“付雪梨。”許星純有稍微的停頓,“別鬧脾氣。”
“我沒鬧脾氣,可是很疼。”
他等了一會,似乎輕輕嘆了口氣,“忍一下。”
“你心疼我了?”她大著舌頭,一喝酒就喜歡說胡話,也不管醉沒醉。
“我是不是太美了?”她又問。
“是啊。”許星純淡淡回答。垂下眼睛,骨骼分明的手指,帶著冰涼刺骨的冷意,卻用著很溫柔的手法,揉著腫成饅頭的腳踝。
“對,我太美了。”付雪梨點點頭,“所以我做什麼壞事你都會原諒我嗎?”
“比如。”
“比如”付雪梨還在想,可是他手裡用的勁,又弄痛她了。
她心裡想,許星純果然還是那個樣子。
不論怎麼裝冷淡與漠然,都掩飾不了自己的天性。
她早就看清了。
他就像一把枯草,多半時候是沉默地,把自己藏得極為深沉,但骨子依舊無法壓抑的歇斯底里。有時候,甚至連掩飾都懶得。
她覺得,許星純一直都憋著一股勁。
只要等來一點火,他就能燒的只剩下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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