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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無聲舒了口氣,命保住了。只不過這一身的傷,還得花不少功夫。也幸好縛靈環被藺楚震碎了,不然只怕到時候倒下的就是他了。
先治療發硬的腹部,待小肚子恢復平坦後,一縷細若銀絲的靈氣自掌心而出,隨後從裂開的耳根處像穿針般將耳朵縫起來。最後來到靈氣來到折斷的尾巴,一圈又一圈接連斷尾處。
做完這些後,原本小半妖發青將死的臉浮起一點血色,掌心也緩緩有了點溫度。
「好了。」確定斷尾綁好後,白澤笑道:「嚴重的已經處理完了,有金月果樹液,斷尾和耳朵都會痊癒,不過需要些時間。」
「牙齒有影響嗎?」
聽見藺楚這樣問,白澤心中好笑,關心則亂果然沒錯。他道:「幾個月大的幼崽,換牙期都還沒到。等過了幾天,身體養好,壞掉的牙齒自然就換掉了。」
「謝謝。」藺楚嗓音微沉。
「現在謝還早,」白澤沒好氣地說:「你還有事忙,這小崽子外傷不少,等天亮了去我那邊,我給你找點藥,你自個兒給它擦傷口。」
「好。」
眉梢一揚,這還是白澤頭一遭見藺楚這麼聽話的,忍不住得寸進尺頤指氣使了起來:「小半妖身體還在恢復,比以往還弱,你可沒時間休息,時時刻刻要盯著,免得一不留神吹著又感冒。」
「那邊還有間房,你把它抱進去。」這客廳四面漏風,細雨一直飄進來,著實不適合休息。
「嗯。」藺楚垂著眼,小心翼翼用白澤先前蓋在半妖崽身上的被子裹住,然後抱著進了屋。
等藺楚進了房間,白澤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房間走:「又是被靈氣嚇的,又是療傷,困死我了,我得先去睡會兒。」
腳踩著玻璃殘渣,滲著淚的眼角斜了眼老樹妖和黑鐲子,白澤一改先前的態度,又開始冷嘲熱諷:「可真舒坦,站在那兒什麼正事不幹,麻煩到整出來不少。」
老樹妖愧疚得一直沒抬起腦袋,黑鐲子也難得沒吭聲。
「今晚你倆不把屋子給我收拾乾淨了,誰也不準走。」
連著陰沉了幾日的天,今天終於放了晴,霞光自雲層中刺破。由於是休息日,早早的,白澤剛開門,就有不少主人帶著自家寵物過來。
在各種熱鬧的寵物叫聲中,外面的白澤和他的助手忙得昏天黑地。而與之相反,內室卻安靜異常。
潔白的小床上,額頭,手背,腿……全纏上了雪白繃帶的半妖崽安靜地躺著。呼吸平穩,臉色依舊蒼白。
的確如白澤所說,擦藥很麻煩。這麼小的身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傷,單是藺楚處理這些傷口,就花了兩個多小時。
收好手裡的藥水放在旁邊小桌上後,藺楚安靜地靠著椅子,淺色的褐色眸子沒有波瀾,只是注視著床上的小崽子。
還沒五天。
剛勉強養起來的身體,長了點肉的臉頰,如今再次貼著骨,身子消瘦得可怕,誰也不敢想這幾天的小崽子究竟是怎麼過的。
幾縷銀髮不乖地貼在額頭紗布的位置,藺楚不擅長包紮,繃帶系得歪歪扭扭。
他伸手去拂那不聽話的銀髮,在拂開時,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小半妖的臉。
溫軟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尖,食指一顫,藺楚沒捨得移開。
軟的。
還是溫的。
彷彿凌晨時,已經開始僵硬,冷得似冰的,只是一場噩夢。
突然間,一直沉睡的半妖崽雙唇輕動:「哥哥……」
微不可聞的囈語驚得藺楚眼瞳一動,輕抵著臉頰的食指一縮,藺楚看似漫不經心地收回。
沒有受傷的狐狸耳微抖,長睫輕顫,已是快醒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