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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祈妄落在他唇上的吻也是這樣滾燙。
沒什麼技巧,卻吻得很重,像他是一隻隨時會飛走的蝴蝶,要把他吃下去才能安心。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祈妄的嘴唇輕輕貼住了他的眼皮。
他聽見祈妄聲音沙啞,像是問他也是在問自己,說出了從他踏入門內以來第一句話。
「年年……我怎麼能讓你等這麼久。」
這句話讓喻年的大腦在一瞬間放空,漫長的時光,裹挾著春日的風,冬日的雨,席捲而來。
這八年的時間宛如絲帛慢慢被撕裂,到最後,只剩下一根細細的絲,輕輕一扯,便徹底崩斷了。
喻年的手指在祈妄的背上抽搐了一下,死死抓住了祈妄的衣服。
他的睫毛眨了眨,更多的眼淚湧了出來。
這麼多年的委屈,心酸,泡在冰冷的湖水裡,幾近瀕死的恐懼似乎都壓縮在了這一刻。
他的聲音都像是泡在淚水裡,哽咽得快要說不出話。
他摟住祈妄,眼眶發紅,鼻尖也紅紅的,沒有了冰冷的偽裝,他像是一枚被硬生生撬開了殼的蚌,手無寸鐵,只能露出軟綿綿的肉。
他說,「你也知道,你讓我等了這麼多年。」
等得他從活潑開朗的十八歲變成了現在連自己都討厭的樣子。
等得他都開始害怕,怕祈妄回來的時候,已經認不出他了。
喻年被祈妄抱著回了樓上的房間,他剛剛接到老闆孃的電話,在黑漆漆又下著雨的高速和道路上開了四個半小時的車,全靠一口氣撐著。
如今驟然卸了力氣,這口氣就輕飄飄地塌了,連帶他的筋骨也軟了下來,走路都不穩,只能被祈妄抱在懷裡。
在推開307的大門的時候,他有點不情願。
這道門內封存著他不願意展露的所有過往,他的不堪,他的哀求,還有他體無完膚的心碎。
他不太想面對。
可是祈妄已經把門踢開了,裡面依舊燈光大亮,還是乾淨簡單的佈局,五斗櫃上的模擬柳枝在白色牆壁的映襯下,鮮嫩碧綠。
祈妄去把空調開啟了,喻年的身上太冷了。
喻年抱著膝蓋坐在床邊,祈妄絞了熱毛巾,要替他擦臉,但是等毛巾貼上喻年的臉,兩個人卻都怔住了一瞬。
八年前,也是這個房間,也是一樣的場景。
喻年因為告白被拒,淚流滿面,哽咽得不能自已,而祈妄坐在床邊幫他擦掉了眼淚。
現在時光變換,還是同樣的兩個人,卻發生了太多事情。
祈妄用熱毛巾輕輕擦掉喻年臉上的淚痕,輕聲說,「我看見那三封信了。」
喻年的背脊僵了一下。
他眼睛往上看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咬了下嘴唇,強自冷靜道,「看就看了,有什麼好說的。」
但他話音剛落,祈妄的手指就貼上了他的臉頰,讓他與自己四目相對。
他還是很沒出息。
一旦與祈妄對上視線,被這雙漆黑冷清的眼睛注視著,他就像丟了魂。
祈妄望著他,「年年,我沒什麼好為自己辯解的,你說的沒有錯,我當初離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回頭。」
喻年聽見這句話臉色微變,幾乎本能地想豎起尖刺。
可是他聽見祈妄又說,「我自以為是地替我們兩個人做了決定,我固執地以為你離開我,會有一條康莊大道,會有很多人愛你,你也會愛上別人。而我只是你過去的一個影子,過了你的十八歲,就會散得一乾二淨。所以我不應該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裡,讓你徒增煩惱。」
「可我從來沒有不愛你。」
「從你十八歲在這間民宿裡告白,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