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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宴卿卿身上的衣服為什麼和來時不一樣了，她也不敢多問，皇宮侍衛宮人眾多，小皇帝對宴卿卿又素來敬重，總不可能會出什麼事。

可當相然看見宴卿卿身上那些痕跡時，她的臉霎時變得刷白起來:&ldo;大小姐?!&rdo;

她立即跪地，身子嚇得有些顫抖。

宴卿卿揉了揉額頭，有分無可奈何。

方才讓其他丫鬟出去，就是怕人多出事，她含糊道:&ldo;不用自責，先幫我把衣服換上。&rdo;

&ldo;奴婢該死。&rdo;相然跪地不起身，心中的膽戰心驚實在難以言表。

她於兵荒馬亂時期被宴將軍所救，習武后得賞做了宴卿卿丫鬟，對宴家忠心耿耿，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睡了一夜，大小姐竟……相然死死咬住下唇。

&ldo;奴婢定要替小姐殺了這賊人。&rdo;她攥著拳頭咬著牙根。

若是讓大小姐忍了這委屈，相然覺得自己就是下去見了宴將軍也沒臉叫他。

&ldo;醉酒誤事，與你無關，起來吧，待會我還要去見江沐。&rdo;

這件事本就與相然無關，宴卿卿心中默嘆。

相然還欲多說，宴卿卿擺擺手讓她別再多言。

朝天子復仇，這不是明擺著是造反嗎?更何況這事還不是人家的錯。

相然壓下心中愧疚，從冰涼的地上起來，從香樟木箱中替她挑了件繡著粉花細蝶的月白色羅裙，然後再幫她更衣換上。

她的眼眶紅了一圈，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宴卿卿只得哄上幾句對方青年才俊，她也不算虧。

她甫一說完，相然的眼睛變得更紅了，泫然欲泣，她覺得自己更加對不起大小姐了。

宴卿卿頓了頓，&ldo;此事勿要說出去。&rdo;

&ldo;……奴婢知道。&rdo;相然泣聲回道。

暉朝百姓對男女之事看得沒那麼重，不似別的朝代一樣把女子禁錮在牢籠裡，但也沒還開明通達到容忍她們與外男廝混。

也有女子養男寵，但那種人要麼是夫妻生活不如意且身份高貴，要麼就是家中有半兩錢傍身的寡婦，只要不是鬧得人盡皆知，大家都會默然的心照不宣。

因為像江家這種老古董還是有的。

可那是聞琉。

宴卿卿頓時覺得牙疼，就算他不是當今聖上，他也是自己的義弟。

姐弟之間……就算退一萬步也不當如此!

……

宴府佔地其實很大，四處種著嬌嫩的花花草草，高樹林立其中，可惜府中奴僕不多，大多又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奴，打理不起來，所以府中還是有些頹頹之態。

江沐的手半撐著頭，手肘搭在紅木方桌上，眼睛微微閉著，眼底有一團十分淺的青色，鼻息輕淺，看起來似乎睡著了。

即便是在閉眼安睡，他的眉心也是淺淺皺起，清俊的面龐縈繞些散不開的思緒。

僕從抬腳從外面小跑進來，他在一旁喊道:&ldo;江公子?江公子?&rdo;

他倏地睜開銳利的眼眸，把前來喚人的僕從嚇得後退一步。

暖陽的光芒徐徐灑進大廳，照亮四方的陰影，江沐這才發現自己等了一夜。

&ldo;卿卿回來了?&rdo;他收回自己的視線，把手放下來，淡淡問道。

僕從應了一聲，收起剛才被驚嚇到的心臟，恭敬回答道:&ldo;回來了，小姐待會就過來了，您可是餓了?是否要先用早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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