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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只是徵收的一部分。
開發商這次不是對外公開招標,而是政府背書引進。周家的地產作為桐城本地品牌,魯至文比誰都明白,中選的機率很大,大到幾乎預設板上釘釘。
所以魯至文毫無疑問得奉承好這位上峰。
周軫斜睨眼前人一眼,出口的話四平八穩,卻暗諷玄機,「我從父親手裡到底沒全接手,他的那些老臣子,至今和我天天有仗幹。我也看得開,做生意嘛,就跟皮肉交易差不多,你還能指望賣肉的和你多貼心?恩客就得有恩客的覺醒。」
「只是有一點,我週二這個人不算是個好人罷,但也壞不到要被請去喝茶。」
「我不喜歡搞那些小動作,頂多明面上說開。所以魯至文,政府那塊地皮,拆遷部分就不麻煩你了。」
不等魯至文急/色下來,周軫就和他挑明瞭,我向來厭惡事二主的人。
「更厭惡有人拿我的私事出去兜人情的。」
到此,周軫手裡的聞香杯扔到茶案上去,杯身重重磕在漆案上,沒停住,徑直滾到地上去,落地開花。
機場回來前,小旗報備的很清楚,楊太太侄兒那頭背後的人就是梁齊眾,而梁家靠地產起的家,同為溫州人,梁齊眾早年提攜過魯至文很多專案。
只是魯家那頭和梁齊眾妻家是本家,梁和妻家那頭冷了後,多多少少對這些裙帶關係也不屑一顧起來。
周軫猶記得,那晚在他住處,嘉勉在樓上露過面。只這一面,就讓宵小之人打起了算盤,他說著起身來,背手踱步,「既然這樣朝秦暮楚的,一家女配兩家男。那就回去捧那你本家姐夫的臭腳吧,記住,打今兒起,周家的生意你別想,桐城的生意你也別想。」
魯至文當即虛晃地打起自己嘴來,「周總,您消消氣,喝多了,當真喝多了,」魯至文把自己的嘴抽得巴巴作響,他哪想到醉後一句戲謔話,能吃這麼大的瓜落,「周總,我當真喝多了胡說的。」
賠罪的人坐著,問罪的人站著,冷心冷麵,垂眸問話,「胡說什麼了?」
魯至文人精當即領會,「什麼都沒有!」
「我問你,徵收地有沒有按程式下放擬徵收告知書?」
「有。」
「那麼你覺得業主不知情的機率有多少?」
「很少。」魯至文如實分說,因為專案得獲審批,層層透明。拆遷辦要負責入戶現場勘察,量房量地,行政範圍內的任何附著物,俱得一一登記,經由業主簽字確認納為徵收補償的。
「哦,」周軫長應一聲,眯眼瞧手下人,「你說如果有個業主明明知道房子要快沒了,還堂而皇之地掛牌出售,視為什麼行為?」
魯至文連連同仇敵愾狀,「他也掛不出去呀,這是詐騙,最後也不會成交。」
「你知道就行。」下一秒,問話人收回目光,下逐客令,「回去跟那姓梁的帶句話,倪小姐沒空再去會他了。」
「房子當初溢價的錢,這兩年市場也漲給他了,再有不足的,儘管來找我周某人。」
「還有一句,魯至文,你如果還想跟我做生意,就給我一字不差的遞給他:當初你有千萬種方法救倪小姐出來,偏偏選了招最世故的,看著她們母女倆決裂,你再招徠一個孤女。
本就是享齊人之福的齷齪,齷齪到底,我倒服你。」
偏偏有人不能,一把年紀了還想往痴情冢裡鑽呢。
魯至文去後,周軫挑簾入隔壁裡間。
坐在一張南官帽椅上的嘉勉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他問她,「還要去見他嘛?」
今日的倪嘉勉化著淡淡的妝,她的五官很英氣,以至於稍微一點妝容,就襯得人很鮮穠。
他拿手指來慢慢描摹她的眉眼、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