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那是枚訂婚戒,是周軫補給她求婚用的。可是婚後嘉勉卻執意戴這枚求婚戒指,真正對戒她倒是很少戴,理由是指頭上戴太多,累贅。
索性也不要求周軫戴。那對對戒擱在嘉勉梳妝檯上久到落灰。
周軫說,天底下不要已婚男人佩戴牢靠枷鎖的,只有倪嘉勉。
對戒是儀式也是緊箍咒。
嘉勉不需要給她的男人戴緊箍咒,有些緊箍咒在頭上,有些緊箍咒在心裡。
周軫記得那枚求婚戒指是梵克雅寶客定的,他人坐在床尾凳上解脫外裳,沒所謂地知會嘉勉,「丟就丟了,回頭再買個。」
「買到也不一樣了。」嘉勉多少有點氣餒。
她不死心,依舊把邊邊角角地再尋了個遍。工作的倪嘉勉永遠冷調色,綢衫掖在一步裙裡,背後看,纖瘦的一柞能把她腰量住。
周軫從床尾凳上起身,抽出的腰帶從凳子上掉到地板上,磕出重重的聲響,他人往她影處去。
不巧,司徒打電話給嘉勉。對方到家都洗過澡了,問嘉勉他們到家了沒,戒指找到了嗎?
沒有。梳妝檯前的人才應了這麼一句,身後的影子就落了下來,他撩開嘉勉的頭髮,等待著她開口,氣息起伏前一秒,某人精準地咬得懷裡人出了聲。
因為她們點的栗子蛋糕最後都沒來得及吃,嘉勉讓打包了,給到司徒,司徒媽媽還在電話那頭謝謝嘉勉,說難為她惦記。
這頭的嘉勉有些難堪,因為知道是司徒潤色了人情。
語音通話裡,嘉勉只得順勢說著,有機會去看司徒太太。
周軫擠坐在嘉勉身邊,與她反向肩並肩,聽著她匆匆把電話講完,誇她如今越來越會體貼人了。
除了不體貼我。
嘉勉擱下手機,也暫時擱置找那枚戒指。
折騰了一個晚上,她面上的妝脫去了好些,但鏡前燈下,卻又別致的溫柔,霧面、曖昧。
袖口遮住的手背露出的手指,周軫才發現,她又塗了甲油,熟櫻桃的那種紅。
她也只塗這一種顏色,塗一段時間又洗掉,過段時間再重複來,小孩脾性。
大概她太淡了,周軫尤為偏愛這樣妍穠的顏色落在她身上。醒目鮮活。
他手臂去撈她的腿彎,情濃的時候,言語顯得過分多餘。
「周軫,我有話和你說。」
「邊做邊說。」
他抱她去衛生間。洗手檯前,嘉勉掙不過他,最後乾脆撩了冷水潑他臉上,她說,「我有話和你說。」
「說。」周軫被冷水一激,去掉半邊魂,兩手捉住她的兩隻腳踝。
嘉勉執意撇開他的手,要從檯面上下來,「你先洗澡。」
某人有點不依,他問,「我媽那裡是不是又生後文了?」
嘉勉有時很中意周軫這一點,他敏銳,可是抓大放小。或許就是很多人說的,優點亦缺點。
二十六歲的倪嘉勉,唯獨對著周軫的時候,沉默但也最大程度的誠實。
她略微歉仄地伸手去替他拂面上的水漬,也一點點描摹他,連司徒都認為他們兄弟倆周軫更出眾。嘉勉作為周太太,沒有理由不徇私,她朝周軫坦言,「我想和你好好談談,在周先生不事後的前提下。」
嘉勉說,周軫的事後過於寬容,像個昏君,你要什麼他都答應。
如軻哥哥所言,周軫是個拼命三郎。
他其實很忙,連軸轉起來,兵荒馬亂的感覺。
他做什麼都這樣風風火火,情事亦然。
回到幾天前的那個問題,「你覺得我們這樣在你父母那裡算什麼?」
彼此洗漱完,周軫難得閒心坐在床畔看梳妝檯前的嘉勉梳頭髮,梳子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