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喬逐衡似笑非笑的聲音已經聽不太清了,褚淮一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大夫上前小心翼翼給褚淮解開盔甲,頭盔已經徹底被汗涮了一遍,頭髮散亂地堆在額梢側臉,一時連面目也分不清,盔甲裡面是一層很簡單的粗布長衫,拉開腰帶看見情況大夫只覺一驚。
右胸口有一道貫連上身的烏紫淤青,而其他地方的皮肉也好不到哪裡去,青青紫紫連成一片,竟連一處好肉都沒有。
喬逐衡瞥見了,歪了歪頭:「唔……」
這人外面瞧著瘦瘦弱弱的,身板倒結實,傷成這樣不吭一聲也算能忍。
醫生艱難地拿出來一些化瘀的藥給上上,褚淮發出細細的抽氣聲。
折騰了好一會兒褚淮似乎有些清醒,抬了抬手,喬逐衡在旁邊看著都想稱讚褚淮的意志力。
「如果不介意,我建議先把我搬下去。」
喬逐衡動了動肩膀看著旁邊侯著的秦桓衣,秦桓衣叫了兩個人把喬逐衡搬進屋裡,自己搭手把褚淮扶了下來,他也看見褚淮的傷情,心疼得厲害。
「還……好。」
「你先休息,之後再說。」
「他,我,處理。」
褚淮說不了多話,秦桓衣知道是誰,連連應了,叫大夫把褚淮送進了裡屋。
一躺到床上褚淮的意識就沒了,等再醒來已經是第三天,恍惚著起來只覺得做了一場很長的夢,除了在戰場上和喬逐衡搏殺被打得幾乎沒命的記憶,還有好多自己小時候習武的經歷,那時也是時常受傷,只是從沒有哪一次被喬逐衡打得如此慘烈,畢竟小的時候都是他褚淮吊打喬逐衡。
褚淮一時倒是想笑,這命裡註定喬逐衡總是要把小時候吃的委屈都討回來,只是這討得太狠了,差點命都討走。
胸口的痛比起兩日前好了點,但一說話還是震得疼,遂也沒有叫別人,褚淮自己穿了鞋子摸索著就出去了。
接著死物東扶西摻,褚淮費了大力氣挪出去,拐進前廳就碰見了謝伯,兩人一照面謝伯立刻殷勤迎過來:「褚將軍,您感覺怎麼樣了可還好我給您準備點吃的您先回去躺著吧,我一會兒差人送去,大夫說了您外傷和內傷都挺嚴重,最好靜養。」
「好,不必。」
褚淮的用的是氣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話說的也短,謝伯毫不介意,他現在對褚淮的崇敬之情趕得上秦桓衣,趕緊讓褚淮坐下,自己去聯絡後廚,又出去找秦桓衣。
現在不管做什麼動作都不能大,不然就疼得五臟六腑翻個,褚淮艱難緩慢地坐下,開始細細思慮起來,這次誤打誤撞把喬逐衡抓了回來真是走了大運,雖然過程很不順利,但是艱難的第一步邁出去了,接下來的計劃就好處理多了。
褚淮淺淺呼了一口氣,覺得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三皇子現在在皇城應當也已經開始著手準備了,這一路下來只能愈發小心,褚淮自己都覺得有趣,誰能想到各種選擇交融在一起,竟然能讓他到現在的生活一波三折成這般。
秦桓衣聽說褚淮醒了幾乎是立刻趕了回來,看見褚淮在前廳坐著氣色看著不錯稍放寬心。
「秦城主,好。」
只是四個字,說完褚淮竟然頭有些暈,秦桓衣聽大夫說的仔細,知道褚淮的狀況:「褚淮你就別說話了,要做什麼指指就行,那套虛禮也別拿出來讓我們都難受。」
褚淮彎了彎眉眼,似乎是說好。
「藥上了嗎,」說著秦桓衣側首看向謝伯,「煎藥的人怎麼還不來?」
謝伯:「我現在就去催。」
看人走了秦桓衣趕緊又轉向褚淮:「你先回去躺著,我叫人候你那裡。」
褚淮沒有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喬。」
「阿,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