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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個絕色佳人,全變成了鬼怪模樣,日夕相對,無形中也要減卻不少情趣。現在臉上滿是血疤,五顏六色,腥穢異常,連自己也覺噁心,如何能怪丈夫?表面雖說雙方情愛由此加濃,心卻痛苦萬分。這還是仗有父親、師長法力、靈藥解救,否則單那奇痛麻癢就難忍受,真比死還痛苦。偏又捨不得丈夫,不肯尋死。多半天的工夫已經如此,天長地久怎麼過法?因此把二人恨如切骨,直欲碎屍萬段,銼骨揚灰,才能消恨。月姑先因自己形態變成醜惡,腥穢難聞,平日御下刻薄,全山山人敢怒而不敢言,一旦自己受此重傷,一定認為報應。當此寨舞盛會,對對情侶翩躚起舞,情歌相答,人人志得意滿,快樂非常,自己如在人前走動,豈不被怨家指說快意?只得藏在樓上憑窗下望,見下面蘆笙吹動,豔侶如雲。如非日間受此重創,身是山主愛女,又配有朱人虎這樣如意郎君,遇到這等每年一度的盛會,定必格外修飾,同了情人歌舞明月之下,使此絕代容華,在珠圍翠繞之中,去與花月爭妍。如今鬧得一身傷痕,自慚形穢,不能再向人前出現,豈不痛心?越想越恨。
正在咬牙切齒,毒口咒罵之際,忽見仇人在山前降落。滿擬趙霖不知禮法禁忌,只要恃強亂闖,兩旁山民必起為難,稍傷一兩個人,平臺上所約幫手立時發難夾攻,將其粉碎。哪知仇人竟是內行,遁光並不直向崖上飛落,全按山俗行事。最氣人是寨主並還親在崖前現身。先前見妹子一去不歸,限期已過,連催老父行法收蠱,逼令來投,將其殘殺。老父不允,反說巧姑決不失信,不是情人中毒太重,忙於解救,尚未復原,便是仇人忘恩負義,各自逃走,巧姑無法覆命,跟蹤追去。她那處境已萬分可憐,何必忙此…時?二次再催,反被喝罵。如今又去迎接仇人,全以貴賓之禮相待,分明是見對方少年英俊,膽勇過人,生了愛心,不恃減去仇視,反倒委曲求全。只要仇人稍一輸口,不背山規,非但化仇為友,並還成了翁婿至親。一個不巧,仇報不成,任用陰謀毒計,費盡心機,反倒促成妹子的婚姻。自己這一對夫妻滿身傷穢,仇人卻是女貌郎才,成了佳偶。妹子待人寬厚,素為全山山人愛戴,以後這雙新夫婦無論走到何處,都受人歡呼禮敬,爭先逢迎。手下又養有不少仙禽,閒來比翼同飛,邀翔雲表,倦遊歸來,又在月下談心,花前起舞,互相恩愛,著意溫存。端的樂事無窮,令人豔羨,萬口爭傳,永留佳話。相形之下,自己有多難堪:月姑不由妒火中燒,恨不得當時飛身下去,活生生將仇人咬成粉碎,才稱心意。無奈山規嚴厲,當此良辰佳節,只要來人不犯禁忌,來者是客,皆大歡喜,一體同樂,共相歌舞。哪怕會後把人斬成肉泥,事前也以賓禮相待,不容輕起殺機。雖然對方定此殺身之約,若不低頭屈服,終成仇敵,但也要在神火燃起,賓主問答之後,如果此前冒失出手,便犯重條。因此月姑只得強行忍耐,把師傳邪法異寶準備停當,把面紗放下來罩住頭臉。
月姑本就躍躍欲試,引滿待發,及見仇人來到臺前,始終倔強,旁若無人。而寨主明知對方不肯屈服,卻仍有愛才之心,那兩片火雲已然升起,罩向二人頭上,仍是隨同前進,停空不落,也未發出威力。又見敵人還未上臺對面,先就出語譏嘲。同時胸前又升出一幢寶光將全身護住,當頭火雲立被衝破,回人寶鼎之內,比起前在大鵬頂所見防身寶光,加倍強烈。月姑好容易等到寨主已然變臉,再也按捺不住怒火,立時帶了朱人虎同由樓上飛墜,一開口便咬牙切齒,惡狠狠指定趙霖厲聲咒罵,暴跳如狂。
趙、王二人見山女月姑穿著一身翠羽織成的短裝,右臂全裸,左臂卻隻手露在外,頭上籠著面紗。隱約見裡面雖然傷痕累累,斑點甚多,畢竟身材婀娜,玉膚雪映,纖腰豐乳,圓臀削肩,處處動人情思。本是一個美人胎子,月光之下依舊丰神綽約,彷彿豔絕,和巧姑恰是伯仲之間